,声音稍显沙哑,“武道分十境,十境又分上中下三境,下三境锻体,中三境破体,上三境凝神。” 谢相才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锻体入门,破体登堂,凝神入境,寻常武夫止于下三境,武夫翘楚跻身中三境,天才妖孽则迈入上三境。” 谢相才来了兴致,将屁股下的板凳往前挪了挪,“下三境中三境上三境的武夫,都会做些什么呢?” 白发少年呵呵一笑,“下三境断流开路,中三境飞水踏空,上三境嘛,不也就只是能拳开九江腿断五洲呗。” 谢相才见白发少年将这九个境界说得极为轻松,不由满脸鄙夷,下一刹,他似是猛然反应到了些什么,开口高声道,“不对,上中下九个境界,那还有第十境呢?” 白发少年没好气地瞪了谢相才一眼,“你小子还算有脑子。这第十境,已是超脱凡人武夫,迈入天人之境,通常被称为天人境。” 谢相才瞠目结舌,依稀记得,原先老祖口中约莫提过一个“七”字,再次之前还提到一个“半”字,合在一起似乎是,半步七境。 少年沉默半晌,回过神来后方才再度抬头,看向白发少年,有些犹豫地问道,“那我是什么境界?” 白发少年不屑一笑,“你啊,不过就是一个二境小废物罢了。” 二境小废物,白发少年当真是大言不惭! 放眼大庆朝万里国土,十五岁时能够达到二境的年轻武者,百里挑一! 不过白发少年不以为意甚至是嗤之以鼻,他眼神之中道尽沧桑,他的一路走来,见证过无数天才少年绝世妖孽,然而真正能够笑到最后的,屈指可数! 武夫有十境,谢相在得知自己只有二境之后,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白发少年忽然话锋一转,“虽然呢,你只有二境实力,但是好在年少时根基打得牢,体魄强悍,想来寻常三境武者甚至是刚刚迈入中三境的家伙,都不能把你怎么样。” 谢相才沮丧归沮丧,但心里清楚,这些功劳都来自于那早已驾鹤西去的老祖,那个成天板着脸不苟言笑,将七十年修为尽数留在自己身体里的老头子。 少年攥紧拳头,一时间心中的沮丧烟消云散。 肩头上担着的是老祖和父亲对自己的期望,少年郎低落归低落,终归是要重振旗鼓再度向前。 白发少年仿佛能够读懂谢相才的心声,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的神色。 谢相才抬起头来,脸上神情已是与往常无二,他问白发少年道,“说了那么多,你的境界是什么呢?” 白发少年灿烂一笑,打了个哈哈,“我?仙人之下,地上无敌。” 谢相才就这样静静地望向白发少年,良久之后,无趣地一挥手,嘴里冒出一声“切”后,转身离开酒馆。 此行已是不虚,既混到一顿饱饭,又了解了武道十境,总而言之不是一份亏本买卖。 然而就当门上的风铃再度响起之时,白发少年却是将谢相才叫住。 谢相才疑惑,顿住脚步转过身来,不解地看向对方,以为他还有什么话想说。 白发少年伸了一个懒腰,大声说道,“先前那个酱油炒饭,一两银子一碗,那一套衣服,五两银子,前面让你挨了一拳,给你打个折,一共五两银子。” 谢相才身子骤然僵硬在原地,转眼之间,脸色变得极为精彩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从腰间扯下一个钱袋,用力砸向白发少年。 “滚啊!!!” 二 白发少年美滋滋地掂量着手中的钱袋,站在窗前看着谢相才逐渐远去的背影。 直到少年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时,他的笑容方才缓缓收敛。 只见白发少年袖口一挥,小酒馆之内的门窗尽数合拢,窗帘随之落下。 他吹着口哨,摸黑走到桌边,指尖升起一抹细小火光,将桌上油灯点燃。 “袁老头,这才几天没见,怎么看起来又憔悴了一分?难不成是窥探天机久了,引得天上仙人降罪于身,大限将至啦?” 油灯燃起,桌前方寸变得清晰可见。 桌对面,一名身着暗红色道袍的白胡子老者,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听得白发少年这话,缓缓睁开眼睛,吐出口中一口浊气,没好气地说道,“老虎(āo),积点口德吧你!” 白发少年拉开椅子自顾自地坐下,托着下巴看向对面的道袍老者,漫不经心地问道,“龙椅上那小子,又叫你来传什么话啦?” 那贵为大庆朝五代单传,合了天时地利人和以及一国气运的“道法通天”大国师,一时间正襟危坐,神情有些不容分说的严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