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戌时悄至,夫妇俩吃饱喝足,伴着酒厢琴室里传出的琴音畅谈天地,从昔日争锋,到细小家事。 戌时二刻,掌柜前来敲门。 “丞相,郡主,快放焰火了!” “春醉楼的焰火乃是一绝,为夫带纾儿去凑个热闹!” 玉盘高悬,夜幕无星,秋风逐云,桂香飘散。 春醉楼的贵客们纷纷挤上了春醉楼三楼的赏月台,只待春醉楼的小二放烟火。 滴漏显示了戌时三刻,小二立刻点燃了烟火。 这时,掌柜连连敲锣,高声张喊,“此焰火为沈丞相为容郡主所放!祝丞相与郡主恩爱白头,绵绵瓜瓞!” 一旁的贵客们纷纷鼓掌,有好事者还跟着起哄祝福。 容纾有几分错愕,沈平承忽然俯下身在容纾唇上吻了下,他笑道:“纾儿,愿余生的所有中秋节,都有你陪我一同度过!” 白金色的烟火在空中绽放,随之红色、绿色的烟火也一同展现,空中绚烂,却不抵情深绵长。 容纾笑了起来,与烟火一同映在她的美目中的还有沈平承的倒影。 烟火扰耳,容纾凑在沈平承耳边缓缓道:“夫君,我心悦你……” 沈平承大抵未曾想容纾会与他说这句,他一喜,紧紧将他心爱的人儿拥入怀中。 起哄声依旧不绝,甚至一浪高过一浪。 容纾在沈平承怀中羞红了脸,半天不敢抬头。 她只小声道:“今晚回沈园可好?” “好……” 此情不浅,中秋月圆。 —— 春醉楼的烟火一结束,沈平承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容纾回沈园。 他心中隐隐觉得今晚有大事要发生,他期待极了,恨不能立刻回到沈园。 待马车停在沈园外,沈平承搂着容纾下车入府。 夫妻俩一道赏着月色,回味方才的种种。 “春醉楼的琴师弹琴甚是好听!”春醉楼除了佳肴与糕点闻名外,其技艺高超的琴师亦是备受贵客们欢迎。 “确实不错,但为夫弹琴也不差……”沈平承握着容纾细腰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纾儿可愿意听为夫弹一曲?” “愿意……” “那便快回去,为夫可迫不及待了……” 沈平承究竟是迫不及待什么,容纾猜想,大抵不是弹琴。 …… 一回独华院,沈平承便喊先一步回沈园的竹枝去烧水。 竹枝惊奇地看向了满面羞红的容纾,心里头倒是替容纾开心。 待热水烧成,容纾去沐浴了,沈平承干脆也蹭着剩下的热水在另一房中好好洗了一番。 在浴房外相遇的邢生和竹枝交换了消息,都笑欢了。 “丞相怎如此猴急!” “唉……我家丞相素了一辈子了!老家和他玩得好的几个兄弟,今年已经在挑儿媳妇了!” 二人说笑几句后,竹枝便进了浴房伺候容纾沐浴。 浴房中水雾氤氲,容纾的肚兜、里衣全部挂在一侧,竹枝试着水温,觉着差不多了才去帮容纾更衣。 “郡主,您今晚可是打算和丞相圆房?” 容纾红脸应着,“嗯……” “您终于知道要在丞相面前开一次花了……从前丞相说要与您圆房不过是按惯例要行周公之礼,而今丞相说要与您圆房是想尽快被您承认!” “是吗?你前段时间不还讨厌丞相,今日怎为他说好话了?” “其实,丞相待您极好……竹枝放心您和他在一块儿……只不过先前丞相总惹您生气,竹枝作为娘家人,定然要好好给丞相摆脸色!” 容纾失笑,“那……沈平承可托付终身吗?” “这可得好好问问您自己的心了……” 容纾静思好一会儿,笑叹道:“我看你瞧得清楚,不如说说你是如何想的。”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陛下托付不住,丞相难道还托付不得吗……” “您活得比竹枝久,见过的人情冷暖也比竹枝多,丞相是什么样的人,郡主应当比竹枝清楚……” —— 容纾沐浴完毕,沈平承早已在屋中温了酒,燃上香,静待容纾进屋再抚琴。 “纾儿今日甚香。”沈平承还没靠近容纾就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勾人香气。 “还不快为本郡主抚琴!”容纾在床畔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