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我怎么会在这儿?” “是啊……”阿渡循循善诱,“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老包抱住自己的头,用力的摇晃,“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小姐会来救我的!求求你们!再等一等!啊!好痛啊!好痛啊!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啊!!!” “春喜!春喜!” 赵不执扶住老包,却无法使之镇定,他指尖飞出一枚符篆,贴在老包额头,老包停下疯狂的动作,目光缓缓转动,望向二人,眼中流下两行血泪。 老包张着嘴巴,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响,阿渡直觉被触动,她伸手点在老包灵台上,问道:“你是谁?” 果然,与魂魄毫无障碍的交流是神女的天赋,老包的语调平的没有一丝波澜:“我是春喜。” “你是人还是鬼?” 老包没有回答。 阿渡手指微微用力:“你是人还是鬼?” “我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所以非人,可她并不答自己是鬼。 阿渡又问:“你因何而死?” 老包说:“为了小姐。” “小姐是谁?” “小姐就是小姐。” “她在何处?” “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害老包?” “不认识。” “老包就是你现在的身体。” “身体……”老包沉默了一下,幽幽地说,“我在他的身体里。” “呜……” 平地升起了一阵风,窗户“噼啪”一下洞开,烛火被熄灭了。 黑暗中,老包的身体软倒下去。 忽然,老包僵直了身体,仿佛被一口浓痰堵住,困难的喘息着,脑袋向后仰起、再仰起,简直要反向弯成一张弓。 剧烈的挣扎下,赵不执贴上的符篆掉了下来,老包猛然张开眼,嗬嗬地嘶喊道:“痛……痛啊……” 老包的眼睛不停的翻动着,偶尔有绿色的魂光闪过。 在阿渡的视线中,老包的魂魄在他的体内翻涌滚动,几乎要破体而出,她试探着伸手,在老包面前悬空一抓。 在赵不执的视野里,阿渡这一抓,几乎将老包半个魂魄抓了出来,那半截离体的魂魄并不纯粹,反而色块斑驳,仿佛拼接而成。 “你看!”阿渡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她兴冲冲地对赵不执道,“这就是我所说的,他魂魄上多出的东西。” 阿渡不明所以,赵不执却已看明白了,他低声道:“这是一条残魄。” “残魄?” 赵不执点点头,娓娓道:“喜、怒、哀、惧、爱、恶、欲,人死后,七魄先消,而他的身上多出了一条惧魄。” 阿渡如有所思的听着,忽然扬声:“啊!我知道了!” 赵不执偏头看她,阿渡说:“你之前怎么说来着?关于离魂症那段。” “此地名为觅仙府……”赵不执不解其意,依言诵读,“他们身份各异,年龄悬殊,表症不一……但相同的是,他们都会在夜半时分,齐聚在乱葬岗,啃食尸体。” 阿渡一拍大腿:“这就对了!” “得了离魂症的人会去乱葬岗,反之,没有去乱葬岗的人,自然不是离魂症!我就说老包的魂体看上去怪怪的,附着在他魂体上是一条完整的惧魄,可是在乱葬岗的其他人那里,他们魂魄上只是多了一些碎片。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不同。” “可是……”赵不执思忖道,“无论是残魄还是碎魂,灵魂离体,天然与他人□□相斥,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阿渡一拍脑袋,想了个绝妙的好主意,“我们把惧魄分离出来不就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老包的魂魄上左拉右拽,尝试着将那一抹惧魄分离出来。 老包的七窍很快流出血来,春喜的惧魄躲在老包的魂魄里尖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赵不执连忙握住阿渡手腕,阻止道:“凡人的身躯经不起这样深入灵魂的撕扯,后退。” 他将老包的魂魄从阿渡手中解救出来,又将那枚镇定符又贴了回去。 “谁要杀你?”赵不执问。 春喜哀哀哭泣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阿渡蹲下身,透过老包的双眼,凝视着春喜,试图找寻任务的契机:“你想要报仇?” “报仇……报……”春喜的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