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青寄回看江春儿跟得上来,便朝着有右面传来的声音去了。 越是靠近,树木碎裂倾倒映入眼中,连那三四人合抱的树也不等幸免,根根交错,一地狼藉,一青一红两个人影在地上奄奄一息。 曾鹿勉强爬起来,哆嗦点着唐晓舒的穴位,听到动静,她利落抓起手边的剑横在身前,冷厉的眼在见到远处来者是徐青寄时,手中剑下意识一松,那昏迷的唐晓舒忽然睁眼朝她出掌,曾鹿反应也快,大退一步避开,可唐晓舒紧接而来的一掌就避不开了—— 徐青寄身快如箭,出掌拦截,绕是有所准备,他也被唐晓舒这一掌震得气血翻涌,嘴角溢出血来。 以二人为中心的草木树枝四散粉碎,江春儿从中带走曾鹿,耳边劲风猎猎,烟尘迷眼。 “不要……不要伤小师叔……”曾鹿欲推开江春儿。 “小徐不会伤唐姑娘。”江春儿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扶她坐下,重点几大穴道,将她胸中淤血逼出。 曾鹿颤抖不止,看清来者还有江春儿,抓紧她的手臂,艰难道:“不必管我,带小师叔走,欧阳师兄能救她,卫展嵘……这是骗局,他杀了所有人……还会追来的……” 江春儿浑身一震,回看徐青寄,此时他已经将唐晓舒稳住,两指压在唐晓舒眉心:“凝息,沉气,切勿抵抗。” “唐姑娘等不到下山了。”江春儿道。 曾鹿的心凉到谷底,没人比她更清楚正流功的反噬,唐晓舒脸色暗红,嘴唇黑紫,唯独眉心血色正常,可这上丹田破损,亦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徐青寄是死马当活马医,照影内息就这么横冲直撞地入到唐晓舒体内,裹着上丹田,压制要外泄的毒息。 江春儿道:“欧阳大哥说,照影功或许会是正流功的解药。” “照影功?”曾鹿哑声反问。 “下山再解释。”江春儿扶她坐好,替她疗伤。 曾鹿的心不能静下,她担忧唐晓舒,唐晓舒是为了她才强行突破的,下、中丹田压制不住毒息,攻入灵台,以致于神志不清,走火入魔。 江春儿沉声:“不要担心,再这样下去,你也会遭到反噬。” 曾鹿低声道:“之前,是我不对,我欠你句道歉。” 江春儿抬眼:“曾姑娘,今日只有你和唐姑娘知道始末,所以我并不是为了这声道歉才帮你,中伤之言要是这一句话就能揭过,也太小看我。” 曾鹿动了动唇,只道:“改日定当登门,赔礼道歉。” 江春儿不言,掌心落在曾鹿背后,一股温热之气进入她体内。 曾鹿闭上眼,不再做多想。 江春儿只是稍加帮助,让曾鹿定下来,分出一神注意周围动静。 徐青寄牵引唐晓舒运功,尽管他语气平静念着照影功诀、周身穴位,但苍白的脸色说明他此刻并不轻松,这需得极其专注,稍有不慎,唐晓舒就会当场身亡,连他也得受重伤。 唐晓舒七窍出血,浓黑的血看得人头皮发紧,江春儿先前说修炼正流功的都是毒人,一点没错。 上丹田清明,唐晓舒已能感知外界,有意识地对徐青寄的内息不再反抗。 随着夕阳半沉,树影凌乱,又有飞鸟来回穿梭,一闪一晃的影子让江春儿睁开眼,缓缓收息。 曾鹿也睁开眼:“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