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了跨下三寸:“咳咳骗人,很难。” 一针见血,言简意赅。 霍千里谁也骗不了,连自己也骗不了——他不是没见过倾城美色,可他昨天晚上还是跟中邪了一样。待清醒过来,看他家小娘子哭唧唧晕在自己怀里,唇角被吃得红肿,手腕也被攥出红痕,其下更湿软粘腻,肿得不像话了。 她梦里迷迷糊糊骂了他一句禽兽,高兴得他恨不得再表现一场。 一定是因为之前从没碰过女人,憋得狠了。 一定不是因为,那人在最难耐处,缠人地叫了声自己的名字。 霍千里。 短短三个字,二十年来乃至之后的数百年不知要被人喊上多少次,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简直咒语似的。 “本王只是喜欢同她睡觉。”摄政王大手一挥:“跟什么儿女情长都没关系——三个月后咱们就走,让你做的准备都做了没有?” 云梦泽用目光无声地逼问着他。 霍千里:“……计划改一改,不要杀她。” 云梦泽垂下眼眸,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那叫殿下假死吧,送她去京郊庄子;或者出海也行。” “她那娇气包。”碰一下都会红,还出个屁的海。霍千里烦躁道:“再议吧,总之不要伤她性命……也别让她伤心。” 仙波楼里,齐寒枝终于落座:“你想用寒门挟制摄政王,这是天方夜谭。如今天下,无人可以挟制霍千里,大荆如今只剩下一个壳子,其实已经亡在你手里了。” “本宫从来就没想挟制他。”暮樱看向江上朦胧的烟波:“我从一开始,就打算杀了他。” 齐寒枝手中的蜜桔掉在了地上,去捡的时候,手心发着轻抖:“你想要他的兵。” “杀了他,才能稳住五郡,得到当今世上最强的战力。”暮樱有些惋惜地看向沾了灰的小橘子:“问题是怎么杀——杀一个人容易,毒杀可以,枕杀也成,但只有给他一个合理的死法,他的部下才能服服帖帖地归在我手里。” 倘若风能传声,或能缩短波仙楼和角楼的距离,让霍千里听见这番话,或许也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了。 可惜没有。 他只能看见齐寒枝那狗崽子竟然真的坐在了他家娘子身边,这个号称“只喜欢她身体”的摄政王不知为何感到十分恼怒。 但此时冲将过去,一来显得他这个大王对她太过上心;二来暮樱毕竟是辅政帝姬,直接这么过去,对她未免不大尊重。 “大王啊大王,原来你这辈子还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尊重啊?”云梦泽好笑道:“你不愿殿下同他在一块,这事也好办——世家大户的夫人们处理这种事都是有定例的。” 霍千里眉梢一扬。 一刻钟后,满腹心事的齐寒枝面色沉沉地站起来,还未待说什么话,一个又高又瘦的匈奴小将军已先红着脸局促地走了进来。 暮樱吓了一跳:“苞单?” “殿下!”苞单扑通一声跪了:“大王问你,还要在外面鬼混到什么时候,今日是否还,还……” 暮樱:“还什么?” “是否还回府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