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过暮樱的面颊——石门之外好像很宽阔似的,像一个空场。 暮樱摸出身上最后一支火折子,细细的火光唰然亮起,光线从下而上掠过——这地方通体密闭,却有十余丈高,就像一个倒扣的大瓮。 她手持唯一的光亮站在地面,就像一只萤虫浮动在高山之前。 暮樱顺着光亮抬头看去,整个人都僵住了。 “瓮”的中心有一个高高拱起的祭台,上面横着一口极尽奢靡的棺材。祭台下是层层叠叠的阶梯,梯上站满了人—— 死人。 再准确点说,是数以百计穿戴整齐却没有头颅的幼小身躯……他们活着的时候,应当都是七八岁的孩童。只有最靠近棺材的那个有些特别,瞧着像是已经十六七了,虽然也没有头颅,却竟然维持着着跪姿。 是京城这些年丢失的孩子吗? 死后被人穿成祭品模样,更被木桩钉腿,永远站立在这无人所知的地下。 那不知在哪的通风处传来风的嘶鸣,就像徘徊此处难以离去之人的轻声叹息。 她和她的火折像意外闯入的人间生气,打破了所有寂静。 可那个棺材于她而言,却也没有那么陌生。 “父皇,”暮樱话音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