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每晚梦到他了。 梦里,她总会抓着他的手和他说,“没有爱,人的确不会死。” 这点她最清楚,因为她也没有得到过很多爱。 可是遇到他以后,她心里好像忽然多了很多很多爱。 在那虚幻得像是肥皂泡,下一秒就快要破碎的梦里,她抓着他的袖子,那么急迫。 她问他,“如果我说我把我的爱给你,你想要吗。” 他却冷冷甩开她的手,只留下一个淡漠的背影,说,“他平生最恨欺骗。” 她是真的会害怕失去。 …… 她早就说过,她从来不相信爱情。 连她自己都怀疑,像她这样从小缺爱的人,究竟有没有爱人的能力。 或许她终其一生都在追寻别人的认可,却活成了如今这个卑微又高傲,嘴硬又心软,善良又冷血的模样。 明明不想极端,却总是活得极端,恨到极端,又一次爱到极端。 她早就习惯演戏了,永远做个“乖乖女”,永远不争不抢,永远云淡风轻。 忍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可以逃离,上的却是另一条回不了头的贼船。 在这充满谎言的世界,她怀着一身秘密遇到他,第一次想要卸下一身的心防。 可能早就喜欢上他了吧,他那么耀眼,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那时间太早,早到她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或许是尖子课上他帮她解围的时候,或许是他在运动会脱下外套借她穿的时候,或许是他二话不说就答应给她插画授权的时候。 又或许更早,早到他笑着说可以教她学习时,早到他冷着脸抽走她手中那张腹肌照时,早到她第一次见他,她晕倒在他怀里,望进他那双锋利直白,仿佛一眼就看透她的眸子的时候。 那些情感,一点点累积,像是往透明的玻璃水缸里缓慢注水,那光亮太透彻,反而看不清晰。 直到有一天突然就藏不住了,满得已经溢出来了。 那水流太湍急,瞬间溺了她的整个世界,让她怎么能招架得住。 不是她太迟钝,而是她根本不敢想。 她一直以为不会自己喜欢上任何人,因为她害怕喜欢上任何人,更何况是他。 那个她说了最多谎言的人。 或许只是身处黑暗太久了,而他恰好是照在她生命里最亮的一束光。 想抓住,又明知抓不住。 …… 舞台上,聚光灯又一次打在他身上。 他慵懒清冷的嗓音应和着动感的节奏,旋律攀升至高潮,他直接拆下了话筒,微倾着腰。 漫天洒下的金光碎屑落在他的外套,纷纷扬扬,挡不住他一身桀骜不驯。 光影左右变幻,她只觉得自己和他像是身处在两个时空。 “走过路过没遇过 回头转头还是错 你我不曾感受过相撞在街口 相撞在街口” 旋律回落,即将接近尾声。 台下的欢呼和口哨声也终于渐渐平息。 江槐序转过身,声调忽然柔了下来,隔着漫长的空气,望向她的眼睛。 他勾唇,眼角闪着锐利的光。 那句话是唱给她听的——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只是你忘了我也没记起” …… - 一曲终了。 后来才发现,过去种种,尘埃既定。 是错乱的回音,还是难言的爱意,最终不过化作时光潮汐里散落的光晕。 人是由情感和记忆组成的生物,向来做不出跳脱自己想象的抉择。 但也正是那些无能为力与不可预知,才成就了每簇灵魂独一无二的存在。 够遗憾,才够滚烫。 那天的回忆太虚幻。 南蔷只记得演出结束后,自己的情绪忽然抑制不住,她提着裙子,匆匆追着跑向后台。 可江槐序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她在后台怎么找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即将快要放弃之时,她扶着墙,终于在角落看到了他。 周遭一片漆黑,他单手插在裤兜里,斜斜靠在墙角。 他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江海升,另一个是个面容精致姣好的中年女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