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以秾办公室那层,难道那个凶手要陷害的是徐以秾?! 不行,她不能在骗了他的感情后反手还把人拖下水。 “在什么?”工作人员狐疑。 “没……没什么……” “我告诉你,这件事很大,你知道什么就快点说出来,我看小姐您的出身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我坐车来的,上面人这么多,很可能在车上被掉包了。” 工作人员点点头,“既然小姐什么都不肯说,那我们只能将您交给警察了,这件事关系到一桩牵扯较大的命案,所以到时候可能会——” “我要见徐以秾!陆军部总务厅的上尉参谋!”柯小禾喊叫起来。 虽然这句话把军职和部门拆分组合的乱七八糟,但工作人员是听懂了,他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柯小禾一番,接着质疑道:“您确定认识这位?” “我是他老婆!” 柯小禾枯坐在房间里等了整整七个小时,没吃没喝。她觉得自己快坐成了一根蜡烛,在黑暗的房间里燃烧着自己的精力。 为什么徐以秾来得这么慢,是有事吗?还是也被抓了? 难道已经带兵去剿匪了?难道他在生气再也不想见她了? 她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身心疲惫的柯小禾在黑暗中迷失了自我,失声痛哭。 终于,在晚上九点过后,沉重的房门悄然打开,冷寒的光线从门外透入,勾勒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柯小禾顺着声音转眼看去,徐以秾就在门口,他的面容被房间的黑暗吞噬,仅有轮廓在光亮中清晰可见。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一股浓重的烟味飘进房间。 看见他的那一刻,柯小禾却不敢上前。 徐以秾身形挺拔,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她甚至心虚的往后让了让,心跳急促的握着椅背。 “怎么不说话?”徐以秾的声音有一丝调侃。 他慢慢迈进房间,伸手打开灯,瞬间白炽光从上方照射下来,将他的影子投在地面,形成了一个黑暗又压抑的区域。 柯小禾喉间发干,艰难的说:“你……你来了。”声音颤抖,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说完,她低下了头,避开那双深沉的眼眸。 “嗯。”徐以秾走到她面前,拖过一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点燃一根后,将烟盒漫不经心地丢在了桌上。 徐以秾的样子让柯小禾不敢说话。 “说话,”徐以秾淡漠地说,一口烟雾随即围绕在灯泡周围,“不是你叫我来的么,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他们说我跟议员命案有关,我不知道断肢为什么在我的行李箱里……”柯小禾说的特别心虚,她知道徐以秾不会信她和命案有关,她害怕的是另一件事。 徐以秾抽着烟,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带着行李箱出现在这里。” 柯小禾尴尬的咳嗽着,说:“要不,我们先出去再说别的?” “涉嫌杀害议员,这种重罪,你觉得你能出的去?”徐以秾突然冷淡地说。 柯小禾的话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 徐以秾替她说了下去,“因为你知道与我的关系,他们不会为难你,我来了之后就算真是你杀的,我也会救你出去,是不是?” 柯小禾抿着嘴,什么话都不敢说,她已经敏锐的捕捉到了潜藏在语气下的冰凉寒意。 他的声音再次刺入耳里,语调落寞,“可是在你准备离开我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说完,徐以秾将烟头狠狠地按灭在桌上,烟雾、灰烬和他冷漠的语气混杂在一起,顿时整个空气都变得压抑了起来。 他将护照举在她面前晃了晃,眼眉上挑,用控诉的语气质问:“法国?是去找叶五吗?” “不是!”柯小禾立马否认。 “那为什么要去法国?” 柯小禾又没法说了,只能编一个,说自己喜欢那边的艺术氛围。 “艺术氛围……”徐以秾被她的话气笑了,问:“你和我在一起,除了说‘我也喜欢你’之外,想的全都是‘如何离开我’,对吗?” 这句话如针刺入心脏,柯小禾摇头道:“不是的,没有,我从没想骗你啊,我是真的,真的——” “真的什么?”徐以秾低着头,神色落寞的看着仍未消散的烟雾。 这一刻,柯小禾忽然觉得那个坐在面前的男人过于脆弱、过于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