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谢家可以说是一家一派,因为玄微鉴的缘故,玄鉴派在修真界占据一席之地,声名远扬,威望渐高。 傅言凉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正是玩心重的年纪,于是便天天缠着谢行止教他法术,并追在他屁股后面整天“师兄师兄”的叫,跟他套近乎。 久而久之,他叫成了习惯,再也改不了了。 那时的谢行止并不像现在这样喜怒难测,阴沉淡漠,脸上总是挂着肆意潇洒的笑,对他也很照顾,他想学什么他都教。 傅言凉常常在想,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谢行止或许可以潇洒肆意一辈子。 以谢家的家境,他无论是做个不问世事的富家公子,还是意气风发的侠客,都是极好的。 见他久久不言语,顾欢十分贴心道:“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吗?” 傅言凉正想说不是,却被顾欢抢先道:“该不会是谢行止强迫你这么叫的吧?” 见她异想天开的模样,那些陈年旧事带来的伤感乍然散去,看着远处青山明媚,傅言凉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师兄人很好,是我自己喜欢这么叫他。” “对了,怎么一天都没见到谢行止?”顾欢明明记得人早上都还在,怎么下午就没了? 傅言凉给她一个眼神:“你说呢?” 顾欢霎时反应过来,咬牙道:“难怪不带我,真是重色轻友!” …… 不归山上,沈清语看着等候已久的人并不惊讶。 风城见她神色冷淡,对自己突然出现在这里毫不惊讶,似乎自己可有可无一样,这让他心生不快:“沈清语,你竟然还没死,真是让我意外。” 沈清语面无表情,回道:“没死在罪魂阁内,让你失望了。” “无妨,当日你没死在罪魂阁内,今日,我亲自送你上路也是一样的。” 寒光乍现,风城手上出现了一把寒光泠泠的剑刃。 沈清语眯了眯眸子,眼下她还有事需要弄清楚,并不着急与他动手。 她道:“你来杀我,掌门知道吗?” 风城脸上浮现一抹阴险的笑,对她摆了摆手:“不!掌门不会知道,你的好师尊也不会知道。” 沈清语拧着眉看他。 见她孤身一人,风城也不急着杀她,绕有兴致地盯了她一会儿,有些惋惜道:“沈清语,你说你,当初既然都走了,还侥幸活了下来,你躲着藏着、好好惜命不好吗?非得回来。” 风城眸子有些沉:“你要是不回来,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我又何必杀你?” “所以,你究竟为何杀我?”沈清语情绪莫测:“是因为引灵轴失踪、众弟子惨死?还是因为罪魂阁内你擅自对我下死手,如今怕我在掌门面前说出实情,来灭我的口?” 天早已黑了下来,夜色深沉,风城有些看不清沈清语脸上的神情,但他设身处地想了一下,觉得此刻,这位昔日风光无限的小少主心情定然十分复杂。 在得知自己师尊并未对她下过杀招,她却修为已废,无力自保的情况下,她应该感到无比后悔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哦,对了,她应该还无比气愤。 对他的。 风城将信件拿给沈清语时,便料定了她一定会来。 沈清语这人重情,当初可以为了一个外门弟子将自己弄成那个鬼样子。 现如今,有两条路可走,其中一条还是前路光明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不来。 不归山是回绝尘崖的必经之地,而绝尘崖的弟子早就被他打发回去了,沈清语如今离开了聚缘书院,谢行止不在,她废人一人,是生是死都是他说了算,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如此一想,风城坦诚不少,将自己这些年的不满说了出来:“沈清语,你先是抢了远归的少主之位,又偏偏拜了沈玉寒这样一个自恃清高的伪君子做师傅。” 说到沈玉寒,风城有些咬牙切齿:“其实你要是不惹事,本可以安安稳稳做你的少主,毕竟有个好师尊罩着你,掌门又向来偏宠你。” 沈清语默默想着,原来她过去得到了这么多,掌门的偏爱,师尊的照顾,同门弟子的嫉妒,甚至是风城这类人的仇恨…… 她轻轻闭了闭眼,冷声道:“就因为这些?”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风城的痛处,他暴躁地吼道:“你们这些生来便什么都有的人懂什么?你们仗着天赋过人,随便动动手指,便能轻而易举的超越别人,你是!沈玉寒也是!你们从不把别人的付出放在心上!心安理得的占有别人的成果!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