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好,鲜少露出厉色,众弟子一下子都被震慑住,不再开口。 在路过沈清语所在的席位时,一帮弟子还是忍不住去看沈清语,看着他们脸上喜悦激动的神色,即便知道他们被沈玉寒抹了记忆,沈清语还是有些不适地垂下眸子。 风城全程都被人遮挡了视线,直到落座后才看见沈清语,顿时神色大变,原本的笑意顿时像是卡在了脸上,表情滑稽极了,那股子阴冷还是忍不住流露出来。 不得不说,他们的这个位置安排的微妙,绝尘崖与南月派的位置都在彼此对面,中间只隔着弟子比试的广阔明镜台。 二人遥遥相望,瞧见风城那吃惊的表情时,沈清语十分厌恶地撇过头去,似乎多看一眼都会脏了她的眼睛。 刚偏过头,她就迎上了一双古水无波的眼睛,谢行止正坐在上方好好看着她,与她的视线对上时,水波晃动,掀起了笑意。 可当他看见沈清语眼中深深的厌恶时,他看了看绝尘崖方向,一眼就看见了神色异样的风城。 且不说谢行止在绝尘崖呆过两年,就凭这四年两派的关系,他对绝尘崖中的长老也全都了解过。 就说这个风城吧,看上去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实际就是个心思阴暗的人,手段也极其狠辣,这样的人坐在执法长老的位置上,可想而知那些犯错的弟子有多难熬。 霎时,谢行止有所感应,他忍不住看向了沈清语,沈清语当年犯了那样的错,想必也在他手里吃过不少苦头吧。 思及此处,谢行止眼神突然冷了下来,一抹幽暗闪过,现在看风城也愈发的不顺眼。 “风长老好大的架子,竟让我们所有人都等着你。” 沈清语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风城本来就因为沈清语突然出现而心下大惊,他不知晓谢行止为何忽然发难,毕竟这两年两派关系交好,谢行止也从未刻意为难过绝尘崖,他一时摸不着谢行止的意图,只好站起身赔礼道:“谢掌门严重了,老朽哪里敢让众位同道久等,只是途中碰到了很多许久未见的好友,多聊了几句,故而耽搁了些时辰。” 谢行止冷冷道:“是吗?那下次风长老还是来早些好,毕竟我耐心不好,不喜等人。” 风城到底忌惮着谢行止这个杀神的,又见着了许久未曾有过踪迹的沈清语,一时间惊魂未定,没有与谢行止争辩,顺着他的话说了几句略表歉意的话。 谢行止整个过程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风城坐下后,目光立刻投向了沈清语。 他怎么都没想到沈清语会突然出现,还坐到了南月派的位置,他转头问一旁坐着的陆远归,“你早就知道沈清语在这儿?” 陆远归面上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 风城气的差点拍桌而起,却也只能忍着怒气,咬牙低声道:“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师傅?” 陆远归没有顶嘴,低着头挨训,他原是想告诉风城的,可一想到风城这两年总是有意无意地让他去争少主之位,他就不想说了。 他不是傻子,一次两次不懂也就算了,可明里暗里的说了那么多次,他又怎能不知自家师尊的心思。 这三年,风城趁着沈清语不在,总是撺掇他去争取少主之位,如果他之前还是有意无意的暗示,那么自打他在仙门大会上夺魁后,原本的暗示就变成了明示。 陆远归心不在此,每次听听也就过了,从未上过心,好几次将风城气得说不出话。 风城怒其不争,要不是在场有那么多人在,他简直想抬手拍死这个逆徒。 他本就不喜欢沈玉寒那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他原本一直以为少主之位该是陆远归的,谁料沈玉寒居然会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孩子,还收了那人为入门弟子。 一想到陆远归最先要拜师的人也是沈玉寒,是被那人以无心收徒拒绝后才选择的自己,他就越发怨恨。 凭什么所有人都优先选择沈玉寒,而他只能捡沈玉寒不要的? 他不服气。 他一直悉心教导陆远归,希望陆远归能把沈清语比下去,在争夺少主之位的比试上一举夺魁,他也好压沈玉寒那个伪君子一头,奈何陆远归不争气,白白将少主之位拱手送人。 原先陆远归于修行不怎么上心,沈清语又资质过人,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后来,从不上心的陆远归突然开了窍,开始勤加修炼,修为日益加深,他原本歇了的心思又复燃起来。 绝尘崖本就是有能者居之,陆远归要是能与沈清语一较高下,甚至是打败沈清语,那少主之位就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