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远归面露错愕,十分震惊,他只知道沈清语受罚出走,哪里听过什么逐出师门,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少主,这中间恐怕有什么误会?绝尘崖从未将你逐出师门,对外,父亲和各位长老也是宣称你在闭关。” 这次震惊错愕的变成了沈清语,眸中满是不可思议:“你说我在闭关?” 她明明是被废了修为赶下山的,为什么这样说? 当年是她亲耳听到的,沈玉寒不相信她,不要她了,所以他让执法长老风城给她下了五行杀,废了她的修为,现在这番说辞,又是为了什么? 见沈清语不信,陆远归还想解释,却被沈清语打断。 她强忍怒气道:“陆公子,你我之间尚有交情在,你若不提这些,我们或许还能坐下,心平静和地喝杯茶,叙叙旧,可你非要提这些的话,我便只能送客了。” 见沈清语不愿意回去,云沉月恳求道:“少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打要罚我都认,还请少主跟我们回去。” 沈清语看着楚楚可怜的云沉月,厉声道:“云姑娘莫不是忘了劫生塔一事,引灵轴被盗,众弟子横死,明光殿内,掌门长老公审,还是你亲自指认的我,现如今,我已领罚受过,你却来告诉我是你的错,不觉得可笑吗?” 云沉月被沈清语质问的哑口无言,只感鼻头酸涩,心中顿痛:“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敢求少主不计前嫌原谅我,只求少主跟我们回去。” “你也知道对不起我?云沉月,我自问从未对不起你,你为何要如此待我?当日你即便沉默不语,结果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当年,因她一句话,她百口莫辩,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今日,她又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云淡风轻的将过往一笔带过,让她原谅,让她回去…… 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云沉月还在一个劲儿的道歉。 沈清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眼,寒光四射,剑已经架在了云沉月的脖子上。 陆远归惊呼道:“少主!” 沈清语没理他,问道:“当日你究竟是何人指使?” 她与云沉月相识多年,以她的能力是万万破不开后山结界的,背后一定有人。 云沉月以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沈清语的剑会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没有躲,对沈清语她只有愧疚,她待她极好,也不曾因她修为浅薄轻视她,还曾不顾安危帮她采七叶弦心草,助她重塑经脉,她却忘恩负义伤了她。 今日,一样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道:“抱歉了少主,这个问题请恕云月无法回答。”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她甘愿死在沈清语剑下,也不说背后的人。 沈清语果真没有留情,一剑刺了过来,就在云沉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沈清语的剑被挡开了。 陆远归持剑挡在了她身前:“少主,沉月当日犯下大错,我自知无法弥补,甘愿替她受罚。” 虽知二人情投意合,但沈清语万万没想到向来公正的陆远归能说出这番话。 “你替她受过?那看来你是知道发生什么了?” 陆远归是掌门之子,绝尘崖失窃,他自己也是受害者,居然肯帮着云沉月,倒真是让她想不通。 陆远归点了点头:“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有什么怨气都可朝我来,我绝无怨言。” 僵持许久,沈清语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陆玄对她有养育之恩,她即便再恨,也不能拿陆远归下手。 陆远归本已经做好了挨她一剑的准备,不曾想沈清语居然就这样放过了。 陆远归:“少主?” 沈清语已经不想跟他们多说,指着院门道:“少主令我已归还,门中事物在我思过时就已处理妥当,典籍卷宗我并未带走,一一放在了华竹峰,现在的我与绝尘崖毫无关系,只是一介散修,当不起二位一声少主,绝尘崖我是不会回去的,以后还请唤我一句沈姑娘。” 这一刻,沈清语一双眸子无悲无喜。 昔日同门再聚首,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没有仇人见面拼的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充斥在三人之间的是情意破碎的无力和难以跨越的隔阂。 见她这般决绝,陆远归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道:“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聚缘书院,你若回心转意,就来找我,或是有事帮忙,也可来找我,我们的情分一直在。” 沈清语一语不发。 她十分清楚,他们三人的情分早就淡了,从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