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挡在官家身前的女官只一抬眼,脚尖一抬,踩了踩地,那炳薄刃就在她十步之前碎成了碎片,她一甩袖,薄刃的碎片被内力振飞,试图靠近官家的那几个武林人在这一息之间便被取走的性命。 李寻清守在亭外,用一柄飞刀封住了那个同样使用飞刃的江湖人的行动,堪堪留住了一个活口。 宴亭内的混乱结束得比任何人想象得都快,那个过分高挑的女官抽出腰间的长剑,一挥剑,长剑被碎成了数片,被内力振出,她把手放下时,埋伏在暗处的死侍尽数没了气息。 她是官家身边最后一道保险,也是所有来袭者无法逾越的高墙。 确认官家端坐主位,对外吩咐道,“结束吧。” 李寻清听命,对着宫九举起来了手。 “嘭——” 一声仿佛爆竹声般的巨响,宫九身上开了一个血洞。 虽然没有击中要害,但过于剧烈的疼痛足以让任何人失去行动能力。 哪怕宫九的疼痛的难受能力远超常人,也只堪堪在这剧痛之下维持住行动能力,很快被阿杨和叶孤城所制服。 宫九被限制了行动押到官家面前,太平王气得直抖,一时甚至说不出话来。 “曹皇后”握住太平王的手,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太平王在她冲出来时就察觉到了不对,现在终于确定了她的身份。 玉屏公主。 如此看来,那个曹佾,大概也不是本人。 太平王看着玉屏公主,最后只说出两个字:“胡闹。” 玉屏公主对太平王笑笑,仿佛还是出嫁前的模样。 他终是不忍苛责这个孩子,这两个字中不自觉带着的温情安抚住太平王的情绪,让他终于能去面对宫九。 “逆子!”太平王看着宫九,意识到自己大概出来没有了解过他,“你这不忠不义的狗东西,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没有给你?你竟敢盯上这个位置!” 说着,愤怒再次涌上太平王的头脑,他恨不得夺了玉屏公主的软剑亲手杀了这个逆子。 但他最后只是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哈哈哈哈!许久没有听过这么恶心人的话了。”宫九忽然大笑起来,然后又突兀地挂下了脸,神情阴郁冷漠:“居然能从一个亲手杀死自己发妻的男人嘴里听到忠义两个字,甚至他还能正义凛然的像个话本里的正派人物一样冠冕堂皇地说这些话,真让人想吐。” 宫九又笑了,表情的变化快得让人怀疑他的精神状态:“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行,我不在乎,我杀他只是想让你不痛快罢了。” “虽然没能杀了他,不过无伤大雅,后面的好戏多着呢!你只要再撑个五八年,就能亲眼看见这个国家分崩离析的样子了!”宫九越说越高兴,若不是他两只手都被废了,大概会像炫耀自己的好成绩的孩子一样高兴地举起手来。 事已至此,再场的人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之前一直摸不清楚幕后之人的行事逻辑了。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皇位,所以可以四处勾结外敌,可以把饵下到全世界勾引别锅给大宋找事,可以任由武林人和异族人烧杀抢掠百姓,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给大宋找事。 李寻清哪怕在官场历练了这么多年,听见这话都险些控制不住情绪,差点御前失态,阿杨这小暴脾气更是忍不了,一脚出去,宫九直直飞出了宴亭,直到撞塌了远处的一座假山才停下。 宫九飞了出去,阿杨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又冲动了,唯唯道歉,找补解释:“一时没站稳,左脚绊了右脚,踉跄了一下,没想到不小心碰到了……” 阿杨越解释越尴尬,冲去宴亭去把宫九提了回来,重新在原地放好。 官家善解人意道:“是不是新鞋做大了?散值前记得重新去量一下尺寸,官鞋若是不合脚可不能将就。” —— 后面的时间里,太平王异常的沉默。 当宫九提起了那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太平王才终于明白了宫九的恨意。 这份恨意经过二十余年的发酵,它早不只是单纯的恨或者阴影了,它扭曲成了宫九的人格的一部分,宫九自那之后的所有人生,都是从那阴影里蔓出的歧路。 直到宫九被让压走之前,太平王才终于有勇气再次面对宫九。 “当年……你看到了?” “啊,一清二楚。”宫九语气倦倦的,整个人被侍卫架着移动,他本就伤得不轻,阿杨脚滑之后,他身上几乎没几块好骨头,但他对此满不在乎。 父子之间再次无话可说。 侍卫一时不知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