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意一剑从地上扫过,扬起片片槐花,飞起到空中再被她的剑气赶远一些在明嫔方贵人的面前落下。 她们仿佛从天而降的仙女,在槐花落时停留,驻足,花与人,竟不知是谁更美。 突然,时锦抱来了瑶琴,明嫔一掀裙摆丢于一边,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素手轻拨,悠扬的曲调自她手中流出,宛转悦耳。 方贵人坐在一边,命人拿了画笔,画下这美妙的一幕。 华丽的侧殿院中,一颗大槐树下,一妙龄女子翩翩起武,所到之处扬花飞舞,好一个英姿飒爽。 院中的贵妃椅上,端庄秀丽的女子微微扬笑,与之伴乐,更添乐趣。 再画到自己,她给的是一个背影。 如此就是一个多时辰。 直到明嫔的手都喊痛了,她们才停下来。 南淮意的额上全是汗水,举手投足间还是飒爽之气。 “真是畅快的很,今日多亏有了姐姐的乐声,我才能坚持这么久。方妹妹画的画儿竟然和你刺的绣一样的好。” 方贵人道,“我们这些刺绣的好的那画画的技术也不会太差的,总之就是一脉的。” 明嫔歪了歪头看了眼南淮意的腰背,“你的伤好 全了吗你就这样费力的练武,我很担心啊。” 南淮意伸手去摸明嫔的肚子,闭上眼睛深深的祈求,“但愿我的好宝贝乖乖地成长,健健康康的来到世界上,你三个娘一定会把最好的都给你的。” 明嫔只觉得自己幸福的不得了。 有这么可爱的两个妹妹。 她深深的拉着南淮意的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大恩不言谢,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的关系,那天的事儿我记在心里了,一辈子不敢忘。” 南淮意温和的笑着,“好了,你就不必这么伤怀了,而且那执刑的太监应该是受了赵海的吩咐了都伤在皮上而已。 你们瞧瞧我现在,随便怎么坐都没有关系了,其实我那天被打的都是皮外伤,五六天的时间就好了,你根本不用自责。 倒是西域使臣那边,怎么样了?他们可有为难皇上?你们的双面绣让他们满意了吗?” 说到这里,明嫔的脸上是深深的惊喜,“这一点可真是要感谢方妹妹和静嫔了,她们日以继夜的赶制出了双面绣的万马奔腾图由皇上交给使臣后得到了使臣的绝对肯定。 甚至,使臣还和咱们达成了交易,他们每年都要 向我朝购买一定量的双面绣,大.大的促进了我们的经济,特别是绣娘的。” 这算是一个很大的事情。 毕竟大晋国的女人基本都是依靠男人生活的,一个女子能有一个手艺就已经给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如今,多了和西域的通商,有很多女人便会因此有了出路了。 南淮意不由得真心感慨,“那妹妹和明嫔可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大晋国的女人都会感激你们的。” 方贵人脸上微红,浅浅的低头,“皇上也说,我们确实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明嫔不由得温柔的看了看方贵人,下意识的收回视线的时候,眼底多了一丝不明的情绪。 一边上,时锦端来了温热的桂花茶,那茶盖掀开的时候,阵阵白烟飘起来,再有淡淡的香味顺着那白烟飘出来。 方贵人此时脸上那被表扬后的红晕才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薄薄的欣喜,“姐姐这桂花还剩的有呢?我看那桂花也快要再开花了,今年我们必然要酿更多的酒了。” 明嫔接话,“是,既然你喜欢,那多酿些就是。” 方贵人俏脸喜盈盈的看向明嫔,“难道不是李姐姐喜欢吗? 我是看李姐姐喜欢喝酒,想着明年过年的时候可以喝的。” 明嫔一双眼生生的盯着方贵人的脸,忍不住翘盼,“原来方妹妹竟都是为了我。” 方贵人点头,小脸蛋上笑的甜蜜,“是啊,不是为了姐姐喝的高兴还能是为了什么。” 这下,明嫔的脸上笑的更开心了。 几人又说了好久的话。 如今南淮意被禁足着,得不到内务府的眷顾,便靠着明嫔背后给她撑腰她才能什么都不缺的过好了日子。 转眼已到了金秋,桂花的香气已经通过高高的院墙来到了南淮意的鼻尖,她练剑练得累了,便坐在大槐树下深深的吸气,把空气里的桂花香气都吸进肺里。 这样仿佛就身处桂花树下似的。 只是到底是不如身在桂花树下那香味来的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