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意笑着道,“砚池,你先回去安排着我的午膳,我要去御花园摘点桂花。” 说完,也不等砚池说话,已经抬脚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 她记得御花园的南墙角一片,有近一亩的桂花地。 每到金秋十月左右的一段时间,她都会去那边摘一些桂花,然后酿桂花酒。 今年,她还是想做。 一脚踏进御花园,她便闻到了沁人心脾的浓浓的桂花香味,走了不远后远远地望去,一片灿烂金黄,如油画一般,十分美艳。 “时锦,你去旁边的飞羽殿找人拿几个能装桂花的竹篓来。顺便再叫几个人过来帮忙。” 飞羽殿是平常妃子们听戏的宫殿,那边应该有这些东西的。 时锦也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听了南淮意的话,连忙点头,“是主子。” 时锦转身离去,南淮意轻步走到那些树的香气。 微风起,金黄的花瓣飘落,片片落在南淮意的肩头,些些落在她高高挽起的发髻上。 整个人就像个刚从树中走出来的仙子。 走到桂花深处,她不由得想起前世和母亲一起跟父亲在边疆打仗时,他们住在一片桂花林处好几月,那时候的日子是他们一家人 最欢乐的时光。 也是她最意难平的回忆。 母亲喜欢弹琴,父亲就在桂花树下舞剑,而小小的她就学着父亲的样子,舞了一个‘柔剑舞’。 “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她浅浅的念出一首诗。 语气里,也尽是伤感和悲凉。 “你倒是伤春悲秋的。” 突然,不远处走出一个鹅黄色的人影。 却原来是换了身衣服的赵贵人。 不,如今是赵嫔了。 南淮意侧眼看过去,只见一身鹅黄色的流沙裙的赵嫔几乎和桂花融为一体,只是那娇俏的容颜,比她身旁的桂花还要好看两分。 南淮意屈膝行礼,“参见赵嫔娘娘。” 赵嫔轻抬手,“起吧,南常在是吧,今日,是我该谢谢你。” 南淮意不以为意的浅笑,“娘娘太客气了,误打误撞而已。” 赵嫔深深的看着南淮意。 南淮意的心微微一颤,不知为何,面对心思深沉的皇后她不怕,嚣张跋扈的玉妃她也不怕,甚至是对上亲姐姐南贵妃她也不怕。 但是赵嫔的一个眼神,她居然觉得有些心虚。 她转身看向满目的金黄,笑着接了一片桂花瓣落在手掌,轻盈的花瓣被她一吹又飞走了,她嘴角的笑意更深, 说道,“娘娘也喜欢桂花吗?嫔妾偶然撞到这里有这么多的桂花树,真是喜欢的不得了便让宫女去拿东西来装了。” 赵嫔收回探究的眼神,转而问道,“你装这些做什么?” 南淮意,“我可以做一些香囊啊,剩下的嘛……我的身子不是很好,冬天来了后手脚常常是冰凉的,今日邱太医又说可以小饮几口酒去去寒意。” “我在家时便听爹提起过桂花酒很好喝,我想试试看能不能酿出一点桂花酒来。” 赵嫔的眼眸一转,只见里面露出一丝精光,她的语气微微一转,带着点不明的情绪问道,“桂花酒?你会酿?” 南淮意脸上羞涩,“我只会纸上谈兵,到时候问问太医,再结合书上所写试试看。” 赵嫔这才点头。 随即眼底恢复平静,“嗯,如此若是真酿出来了,可否匀一些给我?” 南淮意不假思索便答应了,“好啊。” 很快,时锦带着四个宫女太监过来。 他们听说是给宠妃南常在做事,都积极得很。 南淮意便指挥着他们摘桂花,连赵嫔也让她的贴身宫女帮忙。 不多时,她们便带着满满当当的四个背篓的桂花走了。 而原本入目便是一片金黄犹如泼了一桶黄漆的桂花林,已经秃了好几 棵树,那几棵树在盛开的其他桂花树的边上显得十分的可怜和落寞。 回到吉祥宫的时候,白宣儿已经被赶出了主殿,听说被赶去了冷宫了。 南淮意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并未说什么,然后时锦指挥着飞羽殿的几个宫人帮忙卸了桂花。 四个竹篓的桂花瓣被全部撒在簸箕里,满满的铺了九个簸箕。 簸箕都被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