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了太子殿下,他真的好美啊!”一刹那的分身,他的箭便偏离了一角,长箭如流星般飞去,却只是擦到了杨昭的脸颊。 杨昭伸手抹了抹脸上的伤口,琥珀色的双眸里闪过一丝狠意。他抬起右手,冷声道:“杀!” “杀!” “杀啊!” 士兵们纵声狂吼,带着满天的烟尘,卷入了叛军的方阵之中。 两军一接触,顿时血肉横飞,尸横遍野。 闪电般的刀光剑光,每一起落,便有成排成排的、或戴着铁盔的头颅,在刀砍剑劈下消失,滚落到马腿人脚错杂进退的草地上。 失去主人的战马,披散长鬃,悲戚嘶鸣,一群接一群地从雪崩般的鏖战中离阵出逃,在这战云兵火背景之下,恍如地狱的鬼马,看得人惊心动魄。 隋军士兵就象决缇的河水,暴虐的洪峰,凶猛地撞击着敌人的阵势,疯狂地砍杀着,肆意地吞噬着。前浪刚刚打过,后浪汹涌呼啸而来,一浪高过一浪,没完没了地冲击着,每一个浪头都是雷霆万钧的一击,带走了数不尽的鲜血和生命。 武器撞击在一起的金铁交鸣声,士兵们鏖战时的吼叫声,临死前的惨叫声,浑厚猛烈的战鼓声,激越高昂的牛角号声,战马奔跑撞击的轰鸣声,痛苦之下的悲嘶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蓝天下,尘雾里,随风飘荡在空荡荡的 大平原上,浓烈的血腥味冲天而起,熏得面色苍白的太阳头昏脑涨,躲进了一片厚厚的云层里。 杨玄感的身上,已经沾满了敌人的鲜血。 他好累,可是他不能输。他答应了她一定会回去。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洛阳便尽在手中。 剑与刀削交错,刺骨的金属碰撞声回响在战场上空。战士们的身影在乱斗中忽隐忽现,化作一道道闪光的流星。兵器与盾牌相互碰撞,火花四溅,仿佛整个战场都被雷电所笼罩。 杨玄感看着面前成片倒下的士兵,睚眦欲裂,心如刀绞。在隋军的猛烈攻击中,他的军队就如同是狂风中的落叶,无力而无助,被嗜血猛兽一般的风云铁骑肆意地吞噬。 渐渐地,他的身躯颤栗了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杀啊——” 杨玄感高举长剑,带着自己的亲卫屯士兵,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他不甘心,不甘心失败,不甘心被屠宰。 他的身体里,流的是不屈的鲜血,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杀上去,不死不休。 他的脸上显出一丝笑意。怕什么,不过是战,那就直至战死,只是—— 纯熙,对不起,没法完成和你的约定了。 杨昭眯了眯眼,望着眼前的黑衣将军,双眸里闪过一丝深意。 阿趾,对不起。 纵使他是你最亲近的人,我也不能放过他。 他抿了抿玫瑰色的双唇,接过身边副将递过来的弓箭,瞄准了人群中的黑衣青年。 静默中,他释放了弓弦,箭飞速射出,划破空气。箭矢如离弦之箭,尾随着一串闪光——刻有“昭”子的箭迅猛地穿透杨玄感的铁甲,深深地扎入他的胸膛。 杨玄感闷哼一声,皱着眉头将箭拔下。 杨昭温润的脸上勾起一抹无情的笑容,这场战役,他已经赢了。 没有人知道大隋的太子殿下竟然擅骑射,随军看到叛军主将受伤,一时间军心大振。 “杀啊!” 战争一直持续到了夜晚,叛军本来就已经人疲马乏,再加上对方主将又是久经沙场的宇文述大人,犹如修罗再世,狰狞可怖,无不心惊胆战,到了最后终于大败溃亡,无复孑遗…… 终于,还是失败了吗?杨玄感长叹一声,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从黎阳起兵到皇天原兵败,仅仅数月而已。 父亲,对不起,孩儿最终还是辜负了您的期望。他茶色的双眸中透着一丝自嘲。 他停下了马,没有再往前走。远处地平线上是蓝天和黑暗的分界线,分明而清晰。路边的小溪静静地流淌着,冷冷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洒在他扬起的脸上。 "将军!不能停下来啊,隋军快要追上来了!" 杨玄感望着面前这几个忠心耿耿的护卫,长叹一声道:"你们走吧!不用管我!"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微微发白,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的挣扎和无奈。 “将军!如今各方起义不断,留得青山在,尚可有所图,您……” “我,是杨家的子孙。”他平静地说道,“又怎可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