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错估了雨势,遮天盖日的密雨从林间落下,冲散潮湿松软的腐叶,将尚且宽阔的山中路,变成了难行的泥沼。 理刑司的马车不如平烟酒楼的用料扎实,被泥水中携带的树枝卡住车轴,晁年被雨水淋得睁不开眼,还以为只是普通的陷车,狠狠心抽了马儿几鞭子,换来车轴不堪重负的一声折断。 晁年只好跳下车来,冲车里喊道:“大人,车坏了,您先下来吧!周大哥说前头不远了,咱们骑马过去!” 说着便要将身上的蓑衣脱给陆仕谦。 陆仕谦伸手一挡,说了一句不必,俯身开始解马上的套绳。 马儿在雨中受惊,套绳都缠在了一处,冰凉的雨水又急又密,睁眼都成了困难,二人几乎是闭着眼在解,半天不得法。 晁年忽觉头上雨势骤减,抬头看见是詹亮撑着油伞过来替他们遮挡了大半。 “詹大哥,多谢。” 詹亮道:“陆大人,我们马车尚还宽敞,去车上避避雨再说吧。” 陆仕谦手上动作不停,婉拒了。 她如今还恼着,他知道的。 却不料冷冷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陆大人好大的架子,莫不是还要我亲自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