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再允许别人用她的特殊能力疗伤。 重吾轻轻叹了口气,跟上香磷,帮忙拦住了鬼鲛。 从在火影们面前毫无反击之力地倒下开始,他们就深深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血继、仙术,总是不够。他们在大蛇丸的实验室里算是顶尖的战力,各有各的特异之处,但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一点儿也帮不上同伴的忙。 这怎么可以呢? 不想被超过太多,不想被随随便便地丢掉,不想因为自己的无能而与他们渐行渐远……想要赶上他们,这份心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他们五个人,都是没有护额没有过去没有忍村羁绊的人。 千叶曾经很搞不懂叛忍们为什么要在自己的护额上划一道,然后光明正大地把代表叛忍的护额摆出来,这样不是很不便于隐藏吗。 水月觉得这是挑衅。从小远离尘俗就没进过忍村的重吾只能费解摇头。香磷则不同意他的看法,说这是在意的表现。水月争辩,香磷说如果真的讨厌村子,真的不在意的话早就把护额随便丢掉了,就像她对草忍村护额那样。 千叶没有护额,也不理解。 佐助按着草薙剑,慢慢道:“那些不丢弃护额的叛忍,都是无法斩断过去羁绊的人。” 年少时的美梦与热望,对影、对未来的向往,构成了整个人的回忆与片段,怎么可能是轻易地说斩断就斩断呢? 对过去的同伴,可以毫不留情地出手;对过去的梦想,可以用嗤笑的语气谈起;但对过去的自己曾经留下的羁绊,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刀就可以斩断的。 再穷凶极恶的叛忍,也有不可轻谈的过去。 战斗中下了点雨。雨很小,细细密密的,绵如织线。 鬼鲛倒在松软的土地上。 水月扒着鲛肌死死不肯松手,香磷又好气又好笑,伸手直接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水月没着想,水化也不及时,“嗷”得叫了声,两个人又吵起来。重吾战斗累了,默默走到一边,不想听。 鼬走到曾经的队友身边,没有作声。 鬼鲛笑道:“鼬先生,你回木叶了吗?……不,你没有,所以,你也不知道……” 他恍然明白自己说了废话,咳嗽两声,慢慢阖上了眼睛。 鼬微微一顿,看向千叶。 白发红眼的女孩躲在撑开的黑伞之下,疑惑地看向他。佐助也望过去。 鼬开口:“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伪装的平静终于被打破。 一直沉浸在岁月静好里的宇智波鼬亲手打碎了他梦寐以求的一切。眷恋木叶的叛忍终要归乡。 千叶稍稍踮起脚尖为兄长整理衣襟,把他曾经划破的护额亲手交还到他手里。佐助抱着刀在擦。漫无目的地。放空地。 很多事都不能多想。对于宇智波的人而言,越想越会钻牛角尖,钻出一个洞,然后再也出不来。余生就只好在这个洞里打转。他们是爱恨都分明爱恨都深重的一族,总去看自己想要看到的,为这点执念一往无前,至于那些想不到的,就放任他洪水滔天。 宇智波佐助现在站在他的兄长面前。 满腔的愤怒与烈火积郁成某些沉重的东西。 千叶捧出一个小册子,递给鼬。 鼬掀开,入目的是母亲的名字:宇智波美琴。名字旁贴了照片,是个穿着忍装却难掩温婉秀丽的长发女子。接下来是她的生平,她的爱好,她曾经说过的话。 再往后翻几页,是宇智波富岳,宇智波奈奈,宇智波…… 千叶轻轻地道:“他们都是被你杀死的人。”那双赤红的眼睛本该如烈火如耀阳,此刻却沉静下来,定定地看着他,“在木叶,没有人记得他们,没有一个木叶忍者愿意为他们而不顾一切地复仇。” 她止住鼬要说出口的话:“哪怕是一个也没有。” “鼬哥,木叶的宇智波已经没有了,如果你再想要一个属于木叶的宇智波,就去吧。” “……那时候我还小,许多人不认得,整理得也不全,大多名字也不知晓,但你应该记得吧?” “他们还是木叶的宇智波。但他们的尸体被玷污,写轮眼被人夺走……拼不回来。” “剩下的我没记住的那些人,鼬哥,等你回到木叶的时候,把他们记下来吧。” 曾经的梦想,曾经的愿望,还有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抵达的未来。 当宇智波佐助因为身上背负的百条人命而悲恸时,千叶哄着他打起精神,走进每一家无人的房间,收集名字,收集照片,收集过去的回忆。 这是留下的人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