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觉得天都塌了,我往医院跑,边跑边哭,我那时想的是,我在这世上彻底没有亲人爱我了。” 亲人的离去是一辈子的潮湿,会在之后的很久都无法释怀,更何况那是喜漫唯一的亲人。 没有了亲缘的联系,就会对生命也看得淡然。 她甚至没办法知道外婆在弥留之际说了什么。 她永远都没办法知道了。 缆车到达最高点然后慢慢降低往下,十五分钟很快过去,到达山下,林向珩先下来,他站在台阶下,朝赵喜漫伸手。 “小心。”他低声嘱咐了一句。 这一声温柔的撞击了赵喜漫的心。 她低着头,慢慢把手伸过去。 林向珩握住她的指尖,手臂力气很稳,扶着她慢慢跨下来,再次低声询问:“好点了吗?” 往前还要走几百米,才能到住的地方,赵喜漫就算自己不能走也得走才行。 在山上也就算了,没有谁看到,到山下同事们都在。 林向珩知道她的想法,于是他松开了她的手。 慢慢往前走她也可以。 这个时间大家还在吃早餐,赵喜漫说她不想吃了,想回房间休息。 林向珩有话要说,但话停在喉咙里,还是没说出口。 他看着房门关上。 赵喜漫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她脑袋隐隐的疼。 手机上收到一条林向珩发来的微信。 他说:【下午三点出发回去,中午想吃什么和我说一声,我给你带过来。】 喜漫想了想,回复他:【不用了。】 她现在或许需要睡一觉,不确定要睡到什么时候。 不饿吃不下东西,到中午也不一定吃得下。 所以,不用麻烦。 这句话之后,林向珩的消息没有再发过来。 于是喜漫把箱子简单收拾好,定了个闹钟,就爬到床上睡觉。 . 林向珩在酒店厨房。 赵喜漫说她中午不想吃东西,林向珩只是在记着她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已经饿了多久,这样细致的数字一直记在他心里,像打了烙印。 他明显感觉到,赵喜漫的体力没有以前好了,准确来说,是不像以前那样活力满满。 在他能照顾到的范围里,肉眼可见的,她的生命力薄弱。 林向珩在处理手上的南瓜。 这几年他很少下厨,因为工作忙,这些事情不必要再来占用他的时间,小南瓜是金黄色,清香的,他刮皮之后,把它们切成合适大小的小块。 酒店厨师笑着问他,怎么大老板还亲自做饭。 和他们说一声都能做。 别说只是煮粥了,在行的。 “我最清楚她的口味。”林向珩打开水龙头,清冽的水流从他指尖滑过,“合她口味的话,希望她可以多吃两口。” 他的神色被掩盖住,只能从他温柔的声音里听出这话中的期盼,这几天以来,她吃得最多的一次,就是昨天他做的那一碗面。 林向珩后来想,是因为他清楚她的口味。 粥上锅煮上,他转身忍不住咳嗽两声,又忍住。 吃过退烧药后好了很多,现在额头却又发热。 他身体确实一向不错,昨天淋了雨又在冷风里吹,寒冷浸得清醒,他想,她总该有一点心疼。 确实有了。 这病来得长久点也没关系,至少让她心里有个记挂。 南瓜粥煮着要看火候,她喜欢吃粘稠一点的,要用小米混着燕麦米一起煮,南瓜放多一点,煮化开就会是金黄的颜色。 粥煮着的间隙,他又煎了一些南瓜饼。 一整个上午没休息待在厨房,快十二点的时候,林向珩给喜漫发消息,问她醒了没有。 没有回复。 他没有打电话,把粥温上,打开电脑看这次的实验数据。 又过去半个小时。 手机还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林向珩把粥和饼装进碗里,盖好盖子,然后坐电梯上楼。 等电梯时,孙韵从门外进来,她着急的说,打不通喜漫的电话。 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林向珩脸色陡变。 这是他可控范围内第一次肉眼可见的情绪变化,平静的湖面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