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两个人来说均是生疏的地方,好在主人不在她们可以随便出入。 道观不怎么大,三人站在门口便可将其所有布局一览无余。 前院后屋是道观的全部,前院里长满了肆意生长的杂草,厚厚的尘灰下隐约可见泥地上用大小不一的石子摆出的八卦阵。 后屋就是再朴素不过的供奉宝殿,除了一张案台再无其他,既没有尊神的石像,也没有香炉果盘。 “这——真的是座道观吗?” 不奇怪牡丹会产生这样的疑惑,玉眠和柳家二娘在转了一圈后冒出了同样的念头。这座道观……称得上是一无所有。 牡丹忽然话锋一转,含笑望向玉眠,总算是解决了自己的心头大事:“不过,看样子小妹是可以在此小住时日。不然怎么会我们都进来这么久了也没有人管呢?” “这屋子失修多年,不漏雨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说到风雨,风雨即来。 好端端的天气遽然下起了兜头大雨,牡丹和柳家二娘不得不趁着雨未下大和玉眠匆匆道别。 万一等会儿雨下大了她俩赶路可就麻烦了,少不得要一路说好话才能平安回家。要是半途哪个没道德的妖怪跳出来说要和二人打上一架才肯放行,她俩哪怕再不乐意也只能听令陪人打上一场了。 雨天的精怪们可是格外不讲理的。 玉眠目送牡丹和柳家二娘在雨幕中疾行远去,她撸起袖子徒手撕下衣摆的一片布料,下雨天的话刚好可以把这座道观给打扫一下。 既然身为妖怪,淋雨应当是不会生病的吧? 玉眠走出屋外的时候没头没脑地这般想到。她打算从前院开始清扫,揪了一把枯黄的杂草将院子从里到外都给冲刷了一遍,好歹尘土少了不少,脚下的八卦阵是一眼就能看清了。 湿透了的衣裳贴在身上还是有些发凉,玉眠搓搓手臂,赶忙跑回了屋里。 大雨不见有停下的迹象,她用雨水浸湿的布料将案台擦洗干净,大功告成地环顾屋内,这才有了可以歇脚的地方。 活干完了,玉眠倚靠在门边,若有所思地盯着缀连不断的玉珠。 听到敲门声的刹那,她还以为是自己在白日做梦。 玉眠扬手到头顶,遮挡着打在头上的冰冷雨珠,迈着小碎步冒雨来到道观那扇残破不堪的大门前。门上的红漆早就不知道脱落了有多少年,她透过木门的缝隙看到了门外一身玄衣的人影。 开门之前,她其实挺想问问来者何人,只是她这位不速之客实在是没有问出此句话语的资格。玉眠惴惴不安地想到,该不会是这座道观的主人回来了吧? 雨淋多了还是会有些恍惚,玉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门外那人在见到她的时候,冷峻的面容似乎有了片刻不易察觉的温情脉脉。 “请……请进……” 玉眠让开身以便那人可以进门,她犹豫着停留在原地,没有跟在那人身后朝观内走去,纠结了一番后还是开口问道:“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是。” 玄衣男子转过头来,兴许是见玉眠没有要跟上意思,随即旋身迈步重新走到了玉眠的面前,几步来回肩头不免染上了雨水。 两个人站在门檐下还是有些拥挤,距离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玉眠抬头打量着眼前挺拔俊逸的人影,下意识地伸手抹去了对方肩头的雨珠。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个举动有些不妥,惊慌失措地想要收回带着湿意的手掌。 可别说了,她自己湿得比人家还要彻底。 不料,对方似乎对玉眠的动作未卜先知,在玉眠尚未来得及把手缩回身后之前已经一把抓住了这只敢做不敢当的手。 两手相触时,玉眠心头无端划过一丝似曾有过的熟稔,于是她不由自主地问道:“我与公子……可是旧时相识?” “……是。” 玄衣男子的手指沿着玉眠的手掌摩挲向下,直至握住玉眠的手腕把人拉到跟前,垂眸定定地望进她的眼里才不紧不慢地开了金口。 “然而……不知何故,我失了记忆。公子能否说说,先前与我是何种关系?”玉眠被拉得趔趄了几步,二人之间的距离再度变近。 她有些不自在地挣扎了几下,在手贴着手的热意中胡思乱想到:天无绝人之路,这下遇到了与自己相熟的人,还愁失去了记忆不成? 玄衣男子手下用力将玉眠一把抱进了怀里,有力的臂弯牢牢搂紧玉眠的后背。他埋头在玉眠颈间默然不语,失控的呼吸拍打在玉眠跳动的脉搏上,激得玉眠浑身上下像是爬满了蚁虫般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