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哪里肯吃亏,对班老头张牙舞爪,左一把胡须,右一把胡须,抓得班老头嗷嗷直叫。 月儿不理会这两人,伸手对计余做了一个请,指着宽阔的庭院道:“那里还算空大,我们去那吧。” 丫头,你可真像你母亲! 计余看着少女面容神情,把到嘴边的一句言语,默默咽回肚子,然后点头同意。 两人走到空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儿,计余面容温柔,声音和煦的问道:“月儿姑娘……我能这样叫你吗?” 月儿轻轻眨动睫毛,如羊脂玉般细腻的面容,勾勒出一个微笑,“这个自然可以,叫我计月,月儿都行。” 计余强行压住波动涟涟的心湖,轻声问道:“月儿,你想要怎么比?” 月儿应该是早就想好,所以立即脱口而出道:“只切磋招式,可好?” “没问题,依你。” 计余根本不会拒绝。 下一刻,没有任何征兆,少女单手握住木剑,迅猛向前,简简单单,就是一剑横扫。 班老头双手把天明从身上扯下来,怒气冲冲道:“臭小子!好啦,那边已经开始了!还不老实点。” 天明大摇大摆摇头晃脑,把手中几缕胡须扔到地上,然后给了班老头一个嘚瑟的眼神。 班老头差点被气炸,不过最后还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跟天明这楞头货一般见识。 计余身体后倾,脚步一点,顿时倒掠出去数丈,躲过月儿落下来的这第一剑。 月儿也是如同附骨之疽,脚尖甚至没有触及地面,凌空一点,蜻蜓点水,身体前倾,追着计余,一剑直直刺出,这一剑刺得毫无烟火气,但反而越发凌厉迅速。 计余自己都没有想到,月儿这丫头的剑招,练的如此炉火纯青,剑尖精准,想要在次躲避,除非运转体内真气内力。 眼见手中木剑只差几寸,就要刺入他的心口,计余挥剑一轮,将月儿剑势打偏。 少女眼神无波,根本不说话,只是继续出剑,斩,刺,挑,各种基础剑招,连绵不绝,如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计余眼神,始终清澈,古井不波,面对攻势,他左右不断格挡,就是为了给月儿喂招。 要知道,久守必失。 而且他与月儿的心法剑术,互为一脉,一旦泄露任何一点神意,恐怕会被女儿瞬间察觉。 可是,就是因为如此,还是出现了纰漏。 月儿剑势不停,但却眉头紧皱。 因为面前这人显得太古怪了,闲庭信步,未卜先知,料敌先机,她的剑术,就像刚好到他想要到的地方,然后只是轻轻拨动木剑,就化解了她的剑术剑势!? 怎么可能! 月儿已经在剑势中,夹杂着母亲传给她的剑招,可还是不多不少,依旧就差那一点,就那一点。 就如同下棋,同样是九段国手,强九段胜弱九段,这并不奇怪,可如果这个强九段的棋手,次次以半目胜出,那恐怕说明两者之间的棋力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他很强,强到只需一眼,就能看破自己的所有招式。 第二种可能,就是这个人对自己所学所练的剑术,十常熟悉!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月儿心中就直接给否定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母亲说过,全天下会这套剑术的人,算上她自己,只有三个人! 难道这人真的这么强? 月儿眯眼,决定开始变招。 出剑开始变得四不像,且杂乱无章,不断强行变更既定剑招的路数,试想一下,基础剑术也好,母亲教的也罢,全部融合在了一起,剑招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不讲道理! 越打计余越暗暗吃惊,这丫头的剑道天赋真高!资质太好!只是临时起意,就有了剑随人走,心无挂碍的意境。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心神完全沉浸其中,出剑越来越快,以至于衣袖之间,清风鼓荡,猎猎作响,移动脚步之间,刹那剑势连成一片,呼啸成风,空气被木剑割裂。 有一种,逐渐令人窒息的压胜! 其实到了这种地步,再切磋下去,输赢已经没有任何意了,之所以没有停歇,还是计余顺着月儿这丫头喂招,让她熟悉这种意境,这种“无理手”,同时也在砥砺她的剑意剑势。 这是他该做的,也是想为这丫头补偿点什么,尽管什么也算不上…… 天明在一旁看得都傻眼了,月儿好厉害,是真的好厉害!我什么时候也能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