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那杯酒里面的东西是陈家人放的。 毕竟当时正是日升集团最动荡的时期,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把整个家族拉下水,更何况是纪家大公子一夜风流的丑闻。 她原本以为,这件事故是陈家人精心制造的意外,好成为她嫁入豪门的筹码,却怎么也想不到,一切的始作俑者会是纪明阳本人! “啪。” 不等纪明阳反应,她毫不犹豫地朝着纪明阳的脸上扇去。 纪明阳不偏也不躲,稳稳地接下了这一巴掌。但那已经灼烧起来半边的脸,丝毫不能让此刻怒火中烧的女人平静下来。 她一把将纪明阳踢倒在地,茶几上的玻璃杯瞬时“哗啦啦”地倒了满地,她冲上去的时候眼底只有愤怒,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拧紧了纪明阳的领口。 “你怎么敢的!” 记住的偏偏是这段她最屈辱的记忆。 从前人为刀俎,她只是条被迫打捞上岸的鱼,祈求着他们施舍些许如流水的爱意好让她苟延残喘。 可不管是虚伪的父亲,怯懦的母亲,还是那天夜里失了神智的纪明阳,都像是要将她最后的一点体面掐死。 她呼着粗气,手上的力度越来大,纪明阳的脸也随之涨红,却仍然不做任何抵抗。 氧气逐渐唤醒了些许理智,她知道现在哪怕就是掐死面前这个罪魁祸首,事情也不可能再有任何转变。 而且以陈家两口子的尿性,即使纪明阳什么也不做,也必然会让他们发生类似的事,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况且现在任人宰割的人已经变成了纪明阳。 陈暻冷哼了一声,渐渐松开了力气。纪明阳连连咳嗽了好几声,脸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她坐倒进沙发,感觉心跳得极快,脑仁疼得发晕,思绪一片空白,原本定好的计划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然而膝上忽然覆上了重量,惊得她猛然睁眼。 纪明阳不知何时攀到了她的腿边,深邃的眼睛空灵,直勾勾地望向她,像条温顺倦懒的狗。 陈暻僵住了,纪明阳已经轻握起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耳旁碎发的位置。 他将自己的手盖在她的手背上固定,重量微微靠在她的手掌中,就这么眨着眼抬头仰望着她。 陈暻惊得眼睫轻颤。 纪明阳仍然乖顺跪着,眼神干净澄澈到陈暻几乎能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映。 空气像是凝滞住了,纪明阳垂眼,毛绒绒的脑袋歪了歪,讨好般的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她温热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