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眼眸那微微潋滟的水色,竟平白将清冷之人衬出几分媚色来。 孟玥见他接近,还想往后躲,但她已经紧贴着墙,除非躲到墙里,不然不可能再与他拉开距离。 白起言薄唇轻启,似乎想解释,但最后还是只留下一句:“抱歉,是我失了分寸。” 孟玥简直想指着他的鼻子骂。 那哪儿是失了分寸,明明就是将分寸给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木已成舟,现下说什么都迟,她只能将注意力转到别的事物上去,努力不再想起之前的种种‘折磨’。 孟玥指着这间陌生的屋子,问着:“这是哪里?” 白起言与她说:“这是你母亲的宅邸。” 她母亲的宅邸?? 这都什么跟什么?? 孟玥连忙打断他,“什么母亲,我从哪儿冒出来的母亲?” “不是你的母亲,”白起言顿了顿,“是你作为聂秋,拥有的母亲。” 她成了聂秋? 孟玥不信邪地从被子里扯出衣角看,果然上头有了个‘秋’字。 难道白起言化形术消失,与她发生那事后,幻境发现性别发生改变自动修补bu,将她变作聂秋了? “你——”白起言现在说一句,都要斟酌好几回,生怕触了孟玥的逆鳞,“你是男子还是女子?” 先前孟玥一直作男子打扮,但经过那事,白起言却发现她是女身。处于幻境,他不由得怀疑这是幻境制造出的变化,心下不确定,只能开口询问。 孟玥捏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她凝视着他黝黑的眸子,说着:“能留在灵清宗的只有男子。” 白起言不是那蠢笨之人,听了这并不分明的回答,瞬间了然,说了句承诺:“我不会告知旁人。” 孟玥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假,毕竟他看上去并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你刚刚说,这座宅子是聂秋母亲的?”孟玥意识到哪里有古怪了。 她记得在沧浪城,何香凤和江憬住的屋子破败不堪,两人饿的面黄肌瘦,连馒头都要分着吃,若真有宅邸,怎么会落得那样的境地。 便是家道中落,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不可能连饭都吃不上。 “是,”白起言继续说着,“你如今是聂府唯一的大小姐聂秋。” 孟玥越听越糊涂,“我们是如何到这里的,明明之前除了竹屋还哪里都去不成。” “我有意识后便发现活动范围大了许多,便四处查探一番,正巧碰上聂府寻人的队伍,他们将你带回来,我便也一同跟着了。”白起言慢慢与孟玥讲着她晕过去之后的事。 “你?你以什么身份跟过来的?”孟玥问他。 白起言语句微顿,似乎在为扯谎感到不耻:“我谎称是你救命恩人。” 屁的救命恩人,仇人还差不多。 孟玥将身后垫着的枕头拿起,朝他扔过去,想狠狠打那惹人烦的身影一回。 白起言对她闹脾气的举动很是宽宥,伸手稳稳当当将枕头接下,再朝她伸过手,意思是她若还不高兴,可以再扔一回,若有旁人在场瞧见,只会觉得这郎君宠女子的紧。 孟玥丝毫没被安慰道,只觉得他这是在讥讽她的弱小,她怒骂着:“你滚回那竹屋去,我不想见着你!” 白起言眼神微动,说了句:“回不了。” “怎会回不了,你方才还说活动范围大了,你就是不想回!”孟玥瞪着他。 白起言垂下眼,下唇绷紧,像做错事的稚童,好半天才开口:“竹屋受不住我们。” “塌了。” 孟玥想从他手里接过枕头狠狠再打两下,但何香凤来了。 此时的她全没了平日里的穷酸困苦,身上穿的衣服质料精良,绣图精美,几株海棠栩栩如生,似是下一秒就要落下瓣来,看了便知价格不菲。 一头银发丝毫不乱,毕恭毕正地梳得整齐,几根金簪镶嵌着华贵的玉石,整个人周身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尊贵气派。 孟玥眼珠子都看的要掉在地上了,这、这还是那个连馒头都吃不起的何香凤吗?! 何香凤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忧心忡忡地问着:“秋儿身子可好些了,还有没有难受之处,若有,娘立马去给你找大夫再仔细瞧瞧。” 孟玥愣了足足有好一阵儿,才很不习惯地假装亲厚道:“娘,我没事,休息休息便好。” “听你这么说,娘这心啊,才总算是落了地,”何香凤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胸脯以示放松。 她将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