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做不得真,我胡乱说的,胡乱说的。” 单吉秋维持着体面的笑,她知道太子妃的位置上总有一天会有人,所以也无甚介怀,反而说:“这些话,我听来倒是无碍,但诸位娘子如此议论相府千金,怕是不妥。若有心人编排几句,递到了相爷耳朵,对诸位娘子的郎君、父兄,恐也是有害的。” 刺绣妆花裙的女娘瞪了眼绍夫人,说:“我们都只在自家姐妹里闲话,良娣莫要传出去便好。” 那意思不就是,她们几个是自家姐妹,只你单吉秋是后来的,若传出去,也只会是你传的。 单吉秋想了想,莫不是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欠妥当,于是低身行礼,“是我多言了。” 说罢,便告辞离开,绍夫人赶紧跟过去,劝言:“她们都是未出阁的小女娘,说话不知分寸,单良娣,莫计较啊。” 单吉秋知道绍夫人带她认识这些建州的贵女,也是一片好意,于是站定对她说,“夫人莫多虑,我没什么计较的。” 绍夫人见她并非虚假敷衍,点点头,“往后良娣,与我们多走动,彼此晓清了性情,就不生误会了。” 单吉秋应了声,话刚至嘴边,就听见内官高呼一声,“娘娘到,静”。 绍夫人赶紧拉着单吉秋跪拜,双手交叠,额头贴紧手背,掌于地,余光里一袭深清色五彩翟纹的云龙纹样的镶缘缓缓拖行。 “娘娘,万福金安。” 叩拜声响彻四方。 众人看不见皇后的动作,只听内官又一声喝令“起~”,四下才响起窸窣的衣料和头饰碰撞的起伏声。 “谢娘娘。” 一系列动作下来,单吉秋有些手忙脚乱,还好她藏在人后,才不至于当众出丑。 “单良娣,是哪位啊?”又是刚那内官在说,单吉秋开始怀疑这皇后是不是不会说话了。 思虑间,她已在众人目光里,站出身,微躬着身子,道:“妾,太子良娣,单吉秋,拜见娘娘。” “抬起头来~” 单吉秋不得不抬头,面向上首位,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皇后的尊容,没曾想,曹皇后的模样......竟这么年轻。 “大胆!”内官一声尖细的喝令。 “妾惶恐”,单吉秋收回惊讶和探究的目光,急急跪拜。 “无妨,起身吧”,稍许,曹皇后才开了口,“太子外放凉州做安抚使三年,多亏了你在其身边伺候。” “能陪着太子,是妾的福分。” “太子仁厚,顾念旧情,再三向官家和吾陈请,允你良娣之位,你当敬慎持躬,恒谦顺以居心。” 曹皇后在名义上是太子嫡母,是以说话总持着几分长辈架势。 “妾,自当谨记娘娘教诲。” 单吉秋的恭谨慎微,让曹皇后有些失了兴趣,摆摆手,“好了,你第一年来建州,且去......” “臣女,拜见曹娘娘”,殿外的声音打断了曹皇后的话,曹皇后沉眸冷视着,那玲珑身段的女子,举步轻摇地走近,窄袖长糯下银花褶长裙,外披的淡青色披帛如水波盈盈。 是她......单吉秋微微躬身,将正中的位置让出来。 “妹殊,你母亲说你身子不好,早早地向吾告了假,怎地又折腾着过来了。” 巩妹殊戴着高顶宽檐笠帽,整幅纱连缀于席帽之下,遮住了她的表情,垂纱下的声音徐徐传来,不卑不亢,“臣女身子已然大好。这一年一度的乞巧节乃女娘们的盛会,臣女不敢耽误。” 在场的,也只有靠得最近的单吉秋从皇后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阴鸷。 正当她疑惑时,就听曹皇后说起,“既如此,太子的良娣正巧也在这儿,你便同她认识认识。” 巩妹殊仿佛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女子,席帽随着脑袋偏了偏,单吉秋赶紧福身,对她行了个礼。 “你是太子良娣?”声音里的质疑让单吉秋似乎都能猜出,席帽下那一对娟秀的眉拧成了绳。 “妾,名唤单吉秋。” 巩妹殊对她微微施礼,轻悠悠地说:“早听闻良娣娟媚,如今看来,确实非凡之相。该早些登门拜访的。” “哪里怪你,是太子偏爱,不让外人多见,我们啊,都是今儿个才得见她一回”,曹皇后先一步说了话。 巩妹殊却并没应承曹皇后的话,反而是走到单吉秋身边,拉着她的小臂,温声而语,“良娣初来建州,应当多出来和姐妹们走动走动的。” 巩妹殊敢忽略皇后的话,单吉秋却并不敢,只说:“曹娘娘说笑了,是妾稚拙,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