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开心吗?” 玄宥没有灵力,所有动作都瞒不过人,他醒的瞬间就被人察觉到了。 曜灵捂着嘴故作吃惊,“哎呀,竟然不小心被师兄看到了我的秘密呢。” 她很快笑了起来,“看来是不能放你走了。” 屋内的布置让玄宥有些不适,尤其是不知何处而来的花香,更让他难得的有了些抵触的情绪,他推开门走去了院落。 曜灵也不在乎他的动作,径自靠在竹椅上,半望向天空。 “刚死的那个是周家的家主。” 她指的是那瘫“烂肉”。 “师兄你说,这世间的道理是不是很奇怪?有些人一辈子积德行善却只等来了飞来横祸,而他那样的败类反倒得天独厚,借势在朝阳洲当起了土皇帝,逍遥又自在。” “如此世道,让败类成为了世间主宰,那些苦命的凡人只得命若浮萍,生死不由己,就算被他们侥幸寻到了登天之路,却也要将自己的血肉燃烧殆尽,剥皮拔舌,才能换来一线生机。” 她微微起了身,换了个半坐的姿势。 “我听说凡界有人会偷偷做些买卖人口的勾当。” “碍于画影立下的规矩,修士们不敢明目张胆掳掠凡界之人为奴,那些头脑机敏的凡人便从中牵起了线。” “在那里,一块下等灵石可换五百个凡人奴隶。” “一块下等灵石……呵,在天幸大约只能买一小块肉?” 曜灵终于将视线落回玄宥脸上,“我想奴隶们也一定很疑惑,他们为何如此命贱呢,身价竟还比不过一小块肉?莫非只是因为他们运气不好,没能生得灵根吗?” 她说的是问句,但玄宥却并未答,院中一时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曜灵忽然轻笑一声,慢慢起身站了起来。 “那不妨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吧,”她素手抚上鬓发,神态慵懒,“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幸运,而是因为败类们实在掌握力量太久了。” “他们生来高高在上、受人敬仰,他们天生就能修炼,不曾经历困苦……所以,他们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失去力量。” 曜灵眉头轻挑,似是带了些讽刺。 “一成不变的东西是无趣的,他们在上面待得太久了,他们在下面趴得太累了,也该让所有人都感受一下……变化带来的乐趣。” “你说对吗,玄宥师兄?” 玄宥的神色从未有一刻如此冷过,无需置疑,若他手中有剑定会毫不犹疑刺将过去。 他盯着曜灵的眼睛,一字一顿,“既有力量悬殊,便该用秩序约束力强者,颠倒悬殊者意在祸乱天下,我必杀之!” 曜灵唇畔的笑意消失,旋即状若恍然地一拍额头。 “我怎么忘了,师兄既得画影帝君传承,自然早被道门定做了可传道统之人……道门之义,守道正心。” “看来师兄认为,道门才该是这些凡人的救世主了?” “你的剑名为筑道,此之‘道’便是是道门之‘道’嘛?” 玄宥不置可否,他终年情绪不显,虽说方才为曜灵之言所激怒,但那一句话,已足够表明他的心志。 无需多言。 曜灵神色不定,眼中晦暗,似有杀念一闪而过。 微风吹拂,不知名的花香再次袭来。 她缓缓移开了视线,也移开了话题。 “师兄大概没闻过这味道吧?” “不瞒你说,此花名为碧昙,难以培育,香气特别,瑰丽妩媚,在凡界很受达官贵人们的追捧。” “但天幸界似乎很少得见,我也是找了不少地方才寻到的种子,找人养了十几年,勉强开出几朵。” “不过嘛,”曜灵话头一转,“它在凡界虽受追捧,但也有不少人不喜欢,有人嫌它失之含蓄,而有人则是……对它过敏。” 最后四个字她微妙地加重了语气。 她半转过身子,看向花圃,“碧昙虽美,但一些人却天生对其花粉过敏……我恰好认识个人,他虽是修士,但要是沾上碧昙花粉却也会生出满身的红疹呢。” “不过,”她再次扫过玄宥裸漏在外的皮肤,“师兄看来不属此列了。” 她收回视线,整理好自己因为方才躺着被压皱的裙摆,顺便活动着僵直的脖颈。 “师兄方才说,凡人要依靠道门的保护苟延残喘,这话我实在不喜欢。” 曜灵似笑非笑,“我四岁那年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求人不如求己,只有握在手中的力量才是真正属于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