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我打错了,不好意思。”薛铮要挂,男生大喊:“别挂!你周围现在有——眼镜店吗?你不方便吗?要不要——” “我打错了!”薛铮道,“我给我男朋友讲故事,吓唬他来着,我记错电话号了。你不姓刘吧?你知道我打错,你乱答应什么啊?” “我不是没听懂吗?我那会快上课了,你打电话,我消息还没看完,老师忽然来了,她把我手机没收了。你真的是临大的吗?你说的也太真了,我叫你别冲动,你有没有听?你男朋友——” 薛铮把电话挂了。 其实那天夜里,薛铮不光叫了桑柘,还叫了另一个人,那就是给林嘉木留过电话号的警察刘俊彦。 薛铮悄悄报了警,以短信的方式告诉刘俊彦一切实情,还稍稍替他们警察做了些安排,消息发过去的一瞬间,薛铮就删除了自己手机上的一切记录。半个小时后,“刘俊彦”回了电话,薛铮没接着,薛铮再打,就听见里面一片嘈杂喧闹,就像在部署行动似的。 薛铮怕江宇泽发现了,用自己留在短信里暗号和“刘俊彦”联络,所谓“眼镜店”就是监控,“蚊子”就是窃听器,如此等等,杂七杂八。 薛铮说啊说,对面“刘俊彦”嗯嗯嗯个不停,没一会他说“我还有事。”就挂断了。薛铮以为大功告成,谁曾想,那天晚上,江宇泽和刘俊彦,她一个没有等来。 后来她把江宇泽当做幻觉的时候,也顺带把这条短信和这通电话也当做幻觉了。 又是个大乌龙。她哑然失笑。 没一分钟,小高中生又打过来。他这样坚持不懈。陌生人也这么温暖。 薛铮动用了不少智慧,编出来一个还算叫男生满意的故事,最后鼓励他好好学习,两年后圆梦临大。 打完电话,薛铮口干舌燥,也很空虚,她早就在推翻这一切了,这几天来,她和室友解释,和谢子麟解释,和医生解释,刚刚和小朋友的那一场解释,居然是其中最叫她难受的。 他们都不信,他信了。薛铮想,要是他把自己那一万三千五百字看完,说不定真的会报警或者从寄宿学校跑出来,一个人或者带一帮人在周四晚上十点整到临安大学学生活动中心的仓库附近蹲守,吹一夜冷风。 现在他也不信了。还有谁信? “小江,”薛铮轻轻叫道,“过来。” 江宇泽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他穿着和昨天一样的藏青夹克,还有黑色运动裤。真相大白,他变得温顺无比。 薛铮坐起来,放下兔子,朝他伸手,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薛铮闻到他的的气味,隔着一层衣服,摸到他宽阔的、骨头很硬的脊背。江宇泽蹲下来,薛铮摸到他的头发,手表与发丝摩擦发出刷刷声响,清晰得不能再清晰。耳畔是他缓和的呼吸,热热的,扑上自己的脖颈。 假的。怎么可能? “咱们玩个游戏。”薛铮亲了亲江宇泽的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