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在外面玩得那么多花样。皇帝长杨梅疮,古往今来头一个,被咱们见识了。” 蕴珊听到这句,已是整个人如冰雕一般僵住,动弹不得。那些人叽叽喳喳继续说的话,她有的能听见,有得则恍惚未闻,一些名字零零散散飘进她耳朵里:“小六如、春眉、小凤……”个个都和她夫君的名字连在一起。随载淳出行的小太监得意洋洋地说着他偷窥所得,说那些伶人妓/女们教了皇帝多少花样…… 蕴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养心殿,也不知这晚自己有没有睡着。她觉得恶心。 自从去年九月起,载淳的每一处变化,他技巧的娴熟,他教她的新玩法,他在她耳边说的每一句情话,他送她抵达的每一次极乐,如今都变了味。 她不想再在养心殿多待一刻。 她想回储秀宫,叫人来为她洗身,她觉得他弄脏了她。 痛苦将她淹没,她想要逃离,蓦地想起载淳曾对她说,无论从别人那里听到什么,都要信他。 她想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这句话。 不是因为她真的信他,而是因为她必须信他,哪怕是自欺欺人。 否则,她就要被真相淹死了。 后知后觉地想,七月间,载淳第一次发红疹,慈禧太后命人把载澂的郡王衔头与贝勒爵位一并削除,想必太后从那时便已经知道载淳出宫的作为。 她想到这里,一件更可怕的事浮出水面:太后恐怕已经知道载淳是何病,却仍把他当成天花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