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傅家,重雪正一手摸着自己的香膏盒子,一边看傅琴缝补衣裳,看他边缝制衣裳边指点针线活该如何做,主仆二人说累了话,重雪高兴地打开自己的香膏盒子,放鼻子底下闻,“郎君,为何要拿这个大的,换我先前那个小的香膏?” 傅琴面不改色,“这个更好些。” 那倒是的,这大些的香膏,香气浓郁,而小点的那个呢,味淡不说,量还少。 “多谢郎君,郎君待我真好。”重雪美滋滋拿着杨泠在百货行里买的香膏,又看一眼桌上那个被傅琴收回去的小香膏,很是高兴地认可,“确实我这个更好些。” 他话音刚落,前院的门响了,傅琴抬头朝窗外看去。 天色早黑,院子里的灯笼却已点上,杨泠立在灯火下,满手的家用,一进门就问,“今日可有水用?昨日做藕粉,我记得水都用完了。” 重雪飞扑出去,跟在杨泠身侧一路道,“自是没有,所幸屋里盆架上,铜盆里还有些干净的水,我们将就着拿来用了。” “那你们的饭...?”铜盆里的水是寻常洗手的,这洗菜做饭,不得用干净的水? 傅琴坐在窗边,淡声答,“他骗你的。” 重雪“扑哧”一下笑出来,“我们昨日,还留了一桶水备着呢。” 杨泠头一次见重雪对她露出顽皮的一面,不知为何,她被重雪戏耍,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很高兴,“好极,你们很聪明。” “我是在戏耍你,你怎么还夸我?”重雪很疑惑。 杨泠放下手中物什,却不与他解释,她心急快步去拿扁担木桶,天黑,挑水还得一手提灯笼,重雪看见,犹豫片刻,哼了一声,“要不我帮你提灯笼吧。” 杨泠道好啊,她知道,重雪还是孩子,成日被闷在家里,肯定想常出门走走,是以,傅家竟头一回出现,重雪提灯笼陪杨泠去挑水的场景。 傅琴看愣在原地,他放下针线,慢慢走出屋子,立在屋檐下,不知想什么。 确实非常难以见到这样和睦的场景... 如今家里三个水缸,得来回挑一个时辰才能装满,还有砍柴呢,杨泠喘着粗气,满头大汗背着比人还高的木头回来,傅琴刚从厨房出来,正拿巾帕擦手,见杨泠走进后院,他站在厨房门前,对杨泠道,“先用饭吧。” 他的语气虽说不上亲近,但不算很冷淡,与从前还是有一点区别的,杨泠却没留意听出来,她放下木头,抬手粗鲁地擦去满脸的汗珠,“好,那我一会再劈柴。” 杨泠浑身臭汗坐在傅琴屋里,冲撞着傅琴屋里的熏香,三个人围着桌子用饭,却没一人察觉到杨泠的臭汗。 重雪今夜陪着杨泠出去近一个时辰,看得出他很高兴,嘴里说个没完,傅琴夹一筷子菜放重雪碗里,“专心用饭。” 重雪“哦”的一声,低头吃了两口,没忍住又继续问杨泠,“那河边真的可以叉鱼?深山里的河跟咱村子里的河有啥不同?” “山里的河更清一些,乍眼瞧去,好似无水般的清澈,咱村里的河虽也清,相较下来便有些浑了,不过咱村里的河鱼更大些,山里的河,不仔细看抓不到大点的鱼。” “山里的鱼好叉吗?” “难,太难了,都是钟大夫来叉鱼。” “那,那山里果真遍地都飞着萤火虫?” “果真,咱村里也有,很少,山里那片,漫山遍野都是萤火虫,发着莹莹的光,像神仙住的地方,太美了。” “哇。”重雪满眼羡慕,“杨泠,你还能见着这景象,我可真羡慕。” 傅琴忍无可忍,出声问重雪,“今日不饿么?” 重雪回过神,“饿的。”他猛地低头,拼命扒饭,杨泠却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入夜,傅琴坐在灯下缝制衣裳,重雪在屋里走来走去,后面实在没忍住,跑去杨泠房里,靠在她桌边继续问,“叉鱼好玩么?我也想叉鱼,你改天也带我去叉鱼吧。” “行!”杨泠一口应下,非常义气爽快,重雪兴奋不已,“你那针灸馆在镇上哪里?叫什么名字?” “在次街第三间铺子,叫杨氏针灸馆。” “杨氏针灸馆?”重雪听到这不太高兴,“你是我们傅家的人,该叫傅氏针灸馆。” 杨泠急着背书,但重雪难得如此亲近她,她不好赶人,想了个法子,“你说的有道理,你现在去问问傅琴,看他同不同意我改名。同意的话,我的针灸馆以后就叫傅氏针灸馆。” 重雪高兴极了,转身就跑,他“噔噔蹬”来到傅琴身边,双手撑在桌上,张口就把杨泠教的话给问出来。 傅琴听见,面色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