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恐怕完不成系统派的任务。 两人想到一块,都没再说话,周遭安静下来,空气中有丝丝愁绪飘散开来。 就在这潮湿的寂静中,司徒常榆忽然开口。 “谢微言,你信命吗?” 谢微言本能地摇摇头,他不信,也不听。 前世便是如此,他不信天道不信命,为了打破出生起便背负在身上的、诅咒一样的谶语,他努力去争取想要的一切,哪怕是至高无上、看起来遥不可及的帝位。 电光火石间,谢微言想起渡厄大师临死前对他所说的那番话,又犹豫起来。 虽然他不信,可这世间,难道真的没有所谓“命运”一说吗,若没有,那他和司徒常榆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为何他们先后死去,最终一同穿越? 谢微言思绪纷乱,眼神不知不觉变落到司徒常榆身上。 她左手撑头,身子向左歪在轮椅扶手上,沉溺于自己的情绪中,眉目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云,她望着雨幕叹道:“小时候万年寺的住持渡厄大师为我批命,说我啊,遇水不详,我当时还不信……” 她话还没说完,谢微言便急切地打断,“渡厄大师也为你批过命?” 司徒常榆坐正了身子,仰起头看他,“是啊,渡厄大师,得道高僧,为我批命有什么奇怪?”有什么值得他大惊小怪的。 谢微言灵光一现,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像流星一般飞快划过,可他还来不及抓住,那道光就已消失了。 他在她面前半蹲下身,神色认真地问她:“你信命?” 司徒常榆叹口气,她是半信半不信的。 南黎多发天灾,南部时有地动、干旱,东部则常有暴风暴雨,由此引发洪水、瘟疫无数。 每当灾疫发生,她这个一国之君便要下诏罪己,轻则禁食数日,重则祭祀宗庙,祈求上天息怒,给百姓一条生路。 那时她并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相信,并且按照祖宗法制去做。 就连她登基为帝,也是因为渡厄大师批命,说她命格贵重,可制服煞星、逢凶化吉,父皇才对她有所偏爱。 可她内心又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她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所谓看不见、摸不着的鬼神身上。 相对无言,司徒常榆不知该如何跟谢微言说她信或是不信。 这时厨房里传出“噗噗”声,司徒常榆偏头探了一眼,“你的粥。” 谢微言撑着膝盖起身,回到灶台前,锅里的粥开了,泡沫一层一层溢出,顶得锅盖“噗噗”作响,他拿过汤勺,撇去表面的浮沫,又搅动锅底以免粥糊了。 外面很快热闹起来,云翩、夏镇他们相继起床下楼,司徒常榆和谢微言短暂的闲聊就此结束。 这次的雨果然如谢微言所说,来势汹汹,他们在小院龟缩了好几天都不见小,眼见得实在没法,男生们只好穿着蓑衣出去耕田。 雨下得太大,育秧田中积起的水位过高,他们还得开沟放水,避免秧苗根部被泡坏了。 司徒常榆仍旧无法脱离轮椅,只好日日在小院为他们煮些热姜汤,以防被雨淋过感冒。 没两日,蚕室里的蚕种隐约有孵化的迹象,云翩也开始忙了起来,每日清早背着背篓出去采桑叶,回来后两人合力把桑叶晾干,再切成细碎条状,密密铺在蚕纸上,等蚕孵化出来后开始进食。 连着十几天,日子平静而有规律,男生们种田早出晚归,女生们在家喂蚕养鸡,时不时开拓一下旁边的荒地。 期间司徒常榆去医院复查过两次,她修养得不错,等到5月初立夏之时,水稻的种植工作告一段落,她也基本上不用再坐轮椅,可以拄着拐杖行走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外面种水稻的任务她几乎没有沾手,全是谢微言独力支撑。 虽说还有喂蚕这个任务,可她也只是坐在家中负责喂一喂罢了,采桑叶的事云翩从来不让她做。 也是因此,她常常感怀于谢微言的辛苦,对他不像从前那样横挑鼻子竖挑眼,颇为和颜悦色,渐渐也觉得他更顺眼了,至少在耕作时任劳任怨,是个十分可靠的合作伙伴。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小半月以来,她的厨艺可说是突飞猛进,到如今,她做的菜算得上色香味俱全,常常得到各位食客夸奖。 当然,这也是他们多次“试毒”后应得的福报。 立夏这天,云翩说他们当地约定俗成的规矩,是要杀鸡放血煲鸡汤,意思是立夏这天吃鸡后,整个夏天都能身体强壮、无灾无病。 司徒常榆自己不太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