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此同时也并不妨碍她不受控地有一点厌烦他强势干涉她。 屋内光线很暗,但夜长玦也能清晰看见她眉宇间的不耐烦,以及她越发僵直的身躯想跟他保持距离的姿态。 他想起几个时辰前她还很真诚地说并不厌恶他,说不想失去他。 可她现在无意间表现出来的抗拒厌烦完全无法证明她并没有说谎。 她会说那些话,大概只是想迅速跟他结束争吵,不想听见他再问一些她不愿回答的问题罢了。 这个想法让夜长玦瞬间极为烦躁,之前说即便浅漓厌恶他,他也不允许她怎样怎样,这些话说起来倒是爽快,此刻真发现她要厌恶他,他却无法做到继续强势下去。 他越想越烦,干脆直接起身下床,挥手将屋内所有烛火点燃,旋即快步出屋离开。 浅漓权当他默认同意让她独处,施法又将烛火全部熄灭,甚至将窗户也完全遮掩,让屋内没有半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而寂静的环境让她安心很多,任由思绪胡猜乱想,直至眼睛酸涩得受不住才回神。 她用法术再次强行入梦,可惜这一次梦里什么都没有,醒来后不禁很是失落。 她不想再继续躺着,便起床去窗边将帘子拉开,光亮瞬间照满全屋,温暖的阳光晒在她身上,似乎将她心里的阴霾也驱散不少。 她盯着窗外随微风摇曳的青竹看了许久,正准备去梳妆,门外响起敲门声,一道清亮的女声随后响起,“阿漓,在里面吗?” 她听出是凤卿的声音,赶紧快步过去开门,迎她进屋坐下后问道:“姐姐怎么来了?” 凤卿见她满头青丝凌乱,面容也显憔悴,不禁心疼起来,“可是又发生什么事,好端端地为何突然又跑回翠微宫住,一连两三日也不见出门露面,我实在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浅漓实在不想总是让凤卿因为她的事情劳神挂怀,便笑得云淡风轻解释道:“别担心,没什么事,就是来翠微宫躲个清净,等云屏峰宴会结束后就搬回去了。” “活这么久终于有机会能偷闲,便不想出门,这会儿刚睡醒不久。” 凤卿半信半疑,只因这几日夜长玦都在云屏峰露面,她难免担心浅漓跟他又有什么矛盾。 她直接追问,浅漓又解释道:“是我不让他待在翠微宫的,他话好多有点烦,姐姐别多想。” 凤卿这才放心,“去梳妆更衣,我还是带你出去走走,都闷在屋中几日了。” 浅漓不太想去但也听她的话,刚起身准备去浴房却见她突然面露不悦,便赶紧问道:“怎么了?” 凤卿看向门外,冷声道:“我感知到花榆正在赶往翠微宫,快到门口了。” 她面色越发不虞,“她倒是消息灵通,总有凑不完的热闹。” “你速去梳妆,我来打发她。” “姐姐别急。”浅漓拦住她,笑道:“我知道她来这儿做什么,我搬回来那日,翠微宫里里外外全部都置换了一遍,这其中很多东西都是她用各种借口放进来的。” “她肯定听说此事,想来查看虚实,既然她上赶着找不痛快,我们何不成全她。” “姐姐先去前殿应付她一会,我很快过去。” 凤卿颔首答应,起身大步出屋,到前殿直接吩咐仙侍去门口等候花榆。 不多时花榆便进来大殿,向她虚行个礼,问道:“凤凰姐姐也在这儿,可有见到浅漓妹妹?” 凤卿实在是听不惯浅漓妹妹这个称呼,她记不清从何时起花榆便不愿意叫浅漓为阿漓,但也不称呼她为夫人,或者直接叫浅漓都好过叫浅漓妹妹这么别扭。 她以前只当没听见,今日却是忍不住反驳,“她如今是神君夫人,你这么直呼其名很不礼貌。” 花榆没料到她突然这么说,笑着解释道:“我真心拿她当妹妹,也一直这么喊她,她也一样叫我花榆姐姐,好像没什么不礼貌,姐姐言重了。” 尽管她的笑容算得上大方得体,但凤卿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越来越看花榆不顺眼,明明以前她还挺喜欢她,觉得她天资聪颖,人也乖巧懂事,如今却是半点也喜欢不起来。 对于想不通的事情,凤卿一般选择不想,同理,看不顺眼选择不看便是,直接训斥道:“她是魔族公主,跟你攀不上亲戚,你以后只得称呼她为夫人,免得旁人说闲话。” 花榆闻言差点挂不住和悦脸色,她也想不明白今日凤卿吃错什么药这么针对她。 莫非是浅漓将之前在栖梧宫那事告诉了凤卿,所以凤卿才会突然这么冷言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