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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坐了一会,陆沅才下榻拉着人往桌边走,想来晚上吃的也不多,肯定早就消化完了。
桌上准备的东西清淡爽口,云姜确实有点饿了,便坐下开始吃。
陆沅托着脸问:“你还要忙多久才能好?”
想了想,云姜答道:“岁贡结束吧。”
陆沅撇嘴:“忙起来的感觉竟然是那么忙的,辛苦不说还经常被人说道,我突然有点后悔写信给父亲帮忙夺位了,早就应该把你打晕,拐到西境去养起来。”
至于这个费力不讨好的皇位,谁爱坐谁坐。
知道陆沅在说气话,云姜笑笑。
陆沅想着,又觉得不太好:“不行。”
“哪里不行了?”云姜疑惑。
“西境虽然安全,但是风沙大,刀子一样的风能把尊贵皇女的脸都刮出口子,不能让你在那待着。”
云姜便问:“西境不容我,那怎么办?”
“去江南,江南富饶之地,山清水秀,肯定能把你养好,”陆沅越说越觉得可以,“总不能像是现在这样,从旭日东升忙到月上中天,眼下青黑挡都挡不住。”
云姜问:“那我只是一个皇女,身无长物不能养家,柴米油盐怎么办?”
“我们只有两个人花不了太多钱,只要有一个小院子,在院子里种种菜养几只鸡鸭,再做一些小生
意,一年到头总该够用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云姜说:“我在冷宫待过,能做饭。”
陆沅说:“你会做饭,那我就洗碗,用大盆子蹲在地上洗,绝不会给你把碗给打碎了。”
云姜赞同:“很勤俭持家。”
陆沅一扬下巴,双眼闪着碎光:“那是。”
云姜忽然也觉得挺好的,不如早点退位算了,一车两人直下江南,从此悠闲自在。
想象很美好,在其位谋其职,现实还是得面对。
一夜好眠之后,又回去面对那一摞比一摞高的公务。
*
即将秋猎,乌蛮国人也刚好到了岁贡的日子。
岁贡以及随行人员的名单已经呈到御前,乌蛮王是必须亲自送来的,展示他的臣服。
只是距离秋猎还有一月余的时候又呈出一份国书——乌蛮国的沙力王死了。
此消息一出,整个朝堂都哗然了。
没想到还是壮年的沙力王说死就死,一点预兆都没...好吧还是有的。
尚在炎夏的时候沙力王的几个儿子合谋篡位,结果全都被沙力王镇压,他把所有心怀不轨的儿子杀了。
杀死成年的儿子之后,他还不放心。
多疑暴虐如他,看谁都像是心怀不轨的,竟把所有潜在的威胁都杀死。
命不久矣的人发起疯来就是六亲不认,管你是二舅还是三叔,看不顺眼就杀了。
奈何他实力强硬,愣是没人敢再次反了他,面对疯子大王天天发癫乌蛮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喘,甚至庆幸自己不是大王的亲戚。
结果他自己也在两个月后因为重伤不治,悄无声息地死在深夜里,留下了乱成一锅粥的乌蛮王庭。
几番争斗之后,乌蛮才有了新王。
而现任乌蛮王才十三岁,他的生母只是一个马奴,身份卑微,战战兢兢才活到这岁数。
因为过于不显眼,让乌蛮大臣们疑惑这是哪里跑出来的野王子,但最终还是他坐上了王位。
“这沙力王今年不过而立,竟英年早逝了?”丞相说道。
他用词很惋惜,如果他不是笑着说的话,那么他的惋惜将更有说服力。
有朝臣出列,她道:“这乌蛮王英年早逝,那今年的岁贡该由谁负责?”
礼部官员管你的王死没死,忙活了那么久,他们比较想知道人来不来。
云姜便说:“新王请求亲临景都请封王位,再加三成岁贡,奉上三千匹未骟过的战马。”
满心怨念的礼部官员不怨念了,兵部官员们睁大了昏昏欲睡的眼睛,他们眼馋乌蛮耐力十足的战马很久了。
甚至很欢迎新王的到来,至于态度勉强比往年热烈一点。
也就一点点,不能再多了。
“如此,那乌蛮国新王为求名正言顺,请求我朝陛下封他们的王?”
“那乌蛮国本就是不成规模的部落,粗
野至极,陛下御笔亲封反倒是抬举了他们。”
“我泱泱大国,心胸宽广,此举向附属国展示大国气度,自无不可。”
“以微臣之见,若是能一举收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