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只是几条被填土改道的河? 事事亲力亲为,半点不嫌麻烦,甚至还参与了重建大坝的设计图,不辞辛苦跟着工匠们一起商讨。 任务是圆满完成了,唯一一点美中不足的就是在重建冲垮了的大坝的时候,人受伤了。 伤的不可谓不重,听说好几天才缓过劲来,仍不愿回京,坚持待到重修完成才离去。 消息传到建安城都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情,这伤没把吓到云次辅把胡子都揪掉了,其夫人陆沅自请去照顾夫君,顺便也参与赈灾。 命悬一线被救回来的云大人还不知道未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一口气干完了药,手上还捏着笔。 正在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措词才能把陆沅安抚住。 那前来汇报的小吏看得稀奇,问道:“大人是在给陛下写折子吗?” “➡()” 说完,好不容易笑了的脸色又开始发苦,跟房前炉上的药罐子一样苦。 小吏:“......” 小吏道:“没想到您夫人还是位泼辣人物。” 一般女子得知丈夫重病伤及性命,不得拿个盆先哭上三顿,然后再温柔地寄书信过来问候,云姜却在怕挨骂。 信没寄出去,充满火气的娘子已经到了门前。 于是众人就看见亲手斩了好几个乡绅的云大人顿时成了鹌鹑,挺成松柏的腰身都弯了几分,既是紧张又是惊喜。 她问:“你怎么来了?” 蓝衣端庄,盘着妇人发髻的陆沅眉毛一拧:“那我走?” “不不不,不走,没有你我夙夜难安。”云姜差点拖着伤腿站起来了,被对面一句“坐下”又缓缓坐了回去,莫名乖巧。 来诊脉复查的大夫:“......?” 脸色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白了,不应该啊。 陆沅提裙入门,上上下下打量了云姜,也就差不多半刻钟时间。 才对莫名跟着战战兢兢的大夫发话:“劳您跟我说说,我这诚实从不爱撒谎的好夫君是个什么情况。” 她身后的云姜也看向了老大夫,轻轻摇头。 大夫突然就懂了,把情况往不是很严重,但是能引起心疼的程度上说。 很有眼色的大夫成功得到了云姜肯定的眼神。 然后云姜就被瞪了,继续乖巧,假装不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 陆沅说:“老大夫,我想您医者仁心,也是不舍欺瞒我这小小妇人吧?” “ ......”大夫迫于无奈,给出了真实答案。 事后听说,美丽且彪悍的云夫人足足有三天没理云大人,沟通只靠眼神。 * 这天还是那个小吏来汇报进度。 他看着问着问着又跃跃欲试想要出去查看情况,但是被陆沅一个眼神又定在原地,缓缓坐在原位的云大人,陷入了沉默。 “好,我不去了。”云姜声音柔了不少,才对着桌前的小吏说:“你继续说。” 前一句还是温柔细语,后一句就是正经下令了。 这变脸速度,旁人难以企及,实在叹为观止。 小吏便继续说了,在这地方越站就越是背后发凉,只好加快速度说完,留下一应文书便匆忙离去。 看他被什么东西撵着跑的背影,云姜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陆沅走过来,把药碗放下,意思很明显。 那苦巴巴的药味直窜天灵盖,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云姜在一碗药前改了脸色,对着陆沅欲言又止。 陆沅气性消了大半,但不能表现出来,可是看着这张脸又忍不住可怜她。 “怎么了?”这一张嘴,声音就软了,陆沅暗暗叫糟。 应该说:苦就对了,我是特地加过黄连的。 就诓诓她,叫她下次还敢不敢欺瞒。 果然,云姜双眼一亮,来一招打蛇随棍上:“这个,好苦。” 眉眼耷拉,委屈,等会就是想哭。 陆沅眉头一动,跟她僵持了一会。 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等你吃了,我给你个蜜饯解了苦味好不好?” 云姜当然点头说好。 喝了药,蜜饯也含在了嘴里,却是趁陆沅弯腰收拾的时候吻了上去。 最后蜜饯倒是进了陆沅的肚子里,气得她说再也不要给她吃蜜饯了,谁都不许给她吃,让她把舌头苦掉算了。 周围官员小吏瑟瑟发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跟着屈服在陆沅的气焰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