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沅轻轻应和的时候,心脏跳得快得欲死。 云姜目光扫过她泛着薄红的纤长脖子,天鹅垂颈般羞涩,眉眼微弯:“那我私底下也能叫你沅沅吗?” 要是有第三个人在场肯定会对云姜心生佩服,一个叠字的小名都能喊出温柔缱绻的感觉,叫人难以招架。 有那么一瞬间,陆沅感觉自己的心跳声盖过时间所有的声音,包括云姜的说话声,以及外面喧闹的叫卖声。 就听对面的人衣袖摩挲声响,歪头问道:“可以吗?我可以叫你沅沅吗?” 语气郑重柔和,好像很礼貌地在征询对方意见,可实际上已经逼得对方的底线悄无声息地后退。 这是第三次喊她的小名,还是刻意放柔了声音,雌雄莫辨的感觉被减缓几分,更显得是个女人的声音了。 反而是这种声音让陆沅更加心动肉跳的,更加拒绝不能。 “我...这...”陆沅只觉得耳尖发烫,跟流苏下坠着的珊瑚红宝石互相呼应,一时间分不清哪一个更红。 这种小字也太让人喊怎么感觉那么怪里怪气的?明明爹娘喊的时候不是这种感觉的,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 可是自己是真的没有小字,要是不说就感觉很推拒的样子, 未免伤人心了。 左思右想, 心头小兔子乱撞的陆沅忽然想到一件事——既然对方也是女人, 叫一叫小字也不会怎么样,有什么好脸红的? 给自己找到理由的陆沅顿时理直气壮起来,拼命眨着水光泛滥的眼睛,语气快速道:“就是一个名字而已,想叫就叫呗!” 云姜点点头:“是,还是沅沅心性通透。” 不服输似的,陆沅反问道:“说了我的小字,那你应该怎么称呼?” 很好,小兔子的胆子又变大了一点点。 云姜笑道:“我尚未满二十,本应是未加冠的人便没取字,可明年就得去参加会试,之后便是殿试。若是榜上有名就得是入朝为官,祖父便提前给我取了字,怀瑜。” 陆沅低低念了几回,抬头就是双眼明亮:“握瑾怀瑜,你字怀瑜,这字好。” 说起明年的会试,陆沅看起来比她有信心多了,掌心一拍窗棂:“你肯定能榜上有名,不光是乡试解元,会试过后就是会元,在殿试上就是万人之一的状元了。” 云姜就静静地听着她说,目光柔和。 陆少东家已经给云姜画大饼了,比参加考试的云姜本人还兴奋:“到时候就是解元,会元,状元,那岂不就是本朝第二个三元及第,今上肯定会夸奖你,委以重任。霖朝建朝以来的第二个三元及第,肯定会名留青史,万人敬仰!” 这话放出去,肯定会被其他举人笑话不够谦虚,骄傲自满,要是往大了说,还会被判定为心性不佳,盲目得意,能到被盛国公押回去狂写几篇策问好叫她收收心的程度。 但这话云姜爱听,谁不喜欢被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全身心地夸夸? 云姜看她说的高兴,也跟着补充:“那我不光是解元,我县试,府试,院试也都是头名。” 陆沅看她的目光顿时就像是在看庙里供着的文曲星,说道:“那你岂不是霖朝第一位六元及第?” 很敢想,很会说。 该说不说,这张嘴不愧是能以十七岁年龄在建安城占有一席之地,能说会道,句句话直往人心窝上踹。 心性稳重如云姜都差点给她夸到飘起来,心中好笑。 于是她一手握拳,敲击另一手掌心,斗志昂扬道:“既然沅沅对我那么有信心,我决不能让你失望,我这就回去埋头苦读,势要考个状元来再来见你!争做那六元及第的学子。” “......”陆沅一呆,乌溜溜的眼睛有闪过空茫。 埋头苦读,势不拿下六元及第之名不出门? 那岂不是直到明年三月都见不着人,现在才十月初,那也太久了吧? 陆沅莫名纠结,不太乐意了:“那不是六个月都不出门?” 云姜忍笑肠子打结,面上却是反问道:“这不是说你的吗?你不为我鼓劲吗?” 陆沅:“啊?”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陆沅理了理思绪,好悬给忽悠进去:“这 读书也得讲究劳逸结合吧?只是埋头苦读容易死脑筋,钻牛角尖的。总不如偶尔行走民间的学子博闻多识...对吧?” 已经拿下小三元的云姜摆出不耻下问的诚恳面孔:“真的吗?” 陆沅骑虎难下,不管是还是不是,都得点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