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兽”的这个词的声音便越响亮。 人不可貌相!就像余家一窝子人一般,个个做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底下里哪个不是污垢满面。 余宁抿了抿唇,想着就地胡编一首打油歌,刚要开口,房门再次打开。 “大小姐?!” 门外站着方才追赶余宁的武侍之一,看到自家大小姐竟然跑到青楼和一个男子共处一室,显然十分瞠目。 余宁歪着脑袋看向门口,装了星星亮光的两只眼睛眨巴了几下:“嗯?” 那武侍走近:“大小姐您怎么在这里?还有这个人……”他扭头看向正安坐高椅的男子。 那男子这时才从容起身:“在下姓许。” 武侍脸上立马黑了一截,显然,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答复,他是想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和自家小姐在一起。 “小人余左相家武侍,要务在身,需搜寻坠仙楼。这位是我们的余家大小姐。”他说这话显然不是在告知,而是旁敲侧击的警告。 果不其然,跟她先前料想的一样,武侍几人分头一边搜正门,一边守后墙。 却见这位许公子依旧淡定自若,赔笑回应,但不是在回应武侍,而是对余宁说的:“余姑娘,实在对不住,在下还以为您是这楼里新来的花魁,老鸨之前说楼里新来了位妙音花魁,让在下在这间房静候听唱。方才在下这一推门就瞧见余姑娘在此处,把姑娘误当成那位花魁了。实在对不住!” 武侍见此人听到余左相大名竟还如此态度,心里多有愤恚,但此刻搜寻任务傍身,他也懒得计较:“那请问许公子可有见过一个身着藕色长衣的女子来过此处?” “没有,这屋子里一直只有在下和余姑娘两人。不过我绝没有做出什么冒犯余姑娘的举动!我这人一向只逛窑不嫖人的!”他连连摆手。 那个武侍没有理会许公子,而是问余宁:“大小姐,这人有没有欺负你?” 余宁摇摇头。 武侍这才放心,接着余宁就被安置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侧,这女人是坠仙楼的老鸨,武侍让老鸨看着她一会儿,他自己还要带着其余武侍继续搜寻。 而此刻余宁心里想的,尽是自己临乱扔进床底的藕色外衣。若是这外衣被那个许公子发现并告泄,届时她断乎百口莫辩。 这时武侍们也下了楼,看样子并没有什么收获:“大小姐,咱们回府吧。”他撂下这么一句。 突然,客房一侧传来熟悉的声音:“你说的是这件外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