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方向去。” 蔺不言起身,朝西侧示意,“前方有一天然形成的石拱桥,跨于中沟之上,过了再走三四里应该就是。” 微弱火光之下,隐约可见其天然悬空,宽度仅能容一人踏过,其下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稍有闪失就会粉身碎骨,但对于四人来说,踏过此处不在话下。 只是对于锦帕线索给的终点,蔺不迟仍持怀疑的态度,“鲛人珠总不可能直接埋在那处了。姜姑娘、陆兄,二位同李星相熟,定比我们清楚。” 陆行知回道:“以他的性格,没有这么简单。” “阿星师父这人最厌烦纸上谈兵,不联合孟老出鬼点子就不错了,”姜霏忆起幼时的事,难得露出柔和面容,“幼时他往山里藏点东西,我和行知找了两三天都没找到。” 蔺不迟追问道:“那后来究竟在何处?” “在进山入口那块儿!” “兵不厌诈。” “什么啊,”姜霏向火中扔了几根树枝,“给得提示全是指向深山,当时就想把他打一顿,可惜打不过。” “李星没向你们解释为何这么做?”他开始好奇。 “他说任何到手线索只能信七成,剩下三成会搭上性命。” 虽然提起此事,姜霏嘴上骂人,言辞间却无丝毫责怪之意,甚至带着怀念之情。这些天相处,以及前日姜霏救了他一命,蔺不迟想不太明白,李星若真为传闻中一样,会教出姜霏与陆行知两个名义上徒弟吗? 他仍寻不到结果,但二人谈话间,发现一丝异常,蔺不迟翻动面前火焰,“陆兄如此安静,是发现了什么?” 言外之意,陆行知听懂了,笑笑:“并非,我想知道...不言在看什么?” 这一句话,让两人目光齐齐看过去。 蔺不言连忙垂眸:“第一次来西南之地,明日要走那石桥挺有意思,看着就入迷了。” “这种天然形成挺常见,不过你这么说,我想瞧瞧究竟有何玄机。”陆行知回应后,学着不言抬头琢磨起。 “你与我又不同,以往没少见过。” 然而她立马打断,岔开话:“方才姜姐姐说的,母亲也如此与我说过。” “师父的确说过这话是一位友人教...” “哎——,有人怕鬼吗?” 话还未说完就被姜霏打断,陆行知当然看出阿霏姐是为了打圆场,将这句话转走,毕竟蔺不迟对江之贻与江湖祸害有牵扯一事存在分歧。 山郊野外,同行伙伴间最怕起争执。 他明白,因此配合收声,另起话头:“你想干什么?” “既然都在山里了,可不能错过讲故事,”姜霏左瞧瞧右瞧瞧,偏过头,“你怕不怕?” 蔺不言一时之间分不清姜霏问的是谁,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姜姐姐你问我?”。 “当然,”姜霏席地而坐,“你兄长堂堂七尺男儿肯定不怕。” “子不语怪力乱神,异志奇闻不过平日用来消遣。”蔺不迟很配合出声回应。 见兄长从容不迫的神色,蔺不言继续盯火焰,知道世上并无鬼怪一说,不过都是假的,但恐惧由心而生,她难以抑制与抵抗,也不知为何,就是害怕。 这个秘密她未曾在任何人面前提过,今夜她坦诚道:“我...有点怕。” “我怕。” 一同出声是坐在旁边的陆行知。 蔺不迟十分不给面子揭穿:“这话有点儿说不通吧?陆兄没少行走夜间,论起来该比鬼吓人的多。” “谁说行走在黑暗的人就不害怕,”陆行知凑近火焰暖手,反驳道,“怕又不需要理由。” “有道理,”姜霏极其赞同,转头道,“不言妹子,其实我很怕。 然后蔺不迟接上话:“实不相瞒,在下一样,特别怕。” 蔺不言:..... 这三个人,她一个也不信! 直接转身背对,面朝内部洞壁躺下,蔺不言说了一句:“困了,先歇了,你们聊完早点休息。” 她闭上眼睛,耳边传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话音,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聊了点,别看平日里不对付三人,竟然在这一刻达到和谐。 随后,不言调整呼吸渐渐放缓,然而并没有真入睡,隐约过了一段时间,她察觉几人都已睡熟,缓缓地睁开双眼。 整个天色灰沉沉,徒留明烈火光将洞穴映照的通红。 为了不惊扰他人,蔺不言起身动作十分轻,坐起后取出那块白色锦帕,捏住一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