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颗!” “.......” 听着底下叫喊声不断,蔺不言估摸自己的位置,该是排在第四位。 随着数字不断逼近,她用余光四下扫去,仍未在人群中寻到熟悉的身影,而此时她的身体依旧不受控制,无法动弹。 陆行知啊陆行知,你该不会没能进花拍吧? 堂堂白衣子鼠,若真栽在鬼市,作为盟友我可就太瞧不起你了。 蔺不言心中连连感慨三声。 虽说是她自投罗网入虎穴,可从未后悔过,因此也从未完全将希望寄托于他人,即使是这一次,早就在分别时盘算脱身之法。 江家特制梅子引中的桃红色粉末,有一个世人均不知的作用。 ——便是寻人。 但此物,唯有所养银山雀才能做到。 今日,怕鬼市之行生出变故,蔺不言特地将桃红色的梅子引染在内袖口,若过了丑时,她还未发出消息,巧月便会放出银山雀来寻她。 只是,巧月必定会带着暗卫前来,而鬼市或说花拍有皇城之人,她手中的江家暗卫会有暴露风险。 到时,说不定会牵连江家。 蔺不言不希望到这一步。 “砰——”,又一声锣鼓响起。 “第四位。” 终于轮到了她。 “各位,这可是今儿个重头戏。”台上面具人站在她身后,不怀好意的贼笑一声,“卯兔肤如白雪,我见犹怜。起价是六颗!” “二十颗。”话音刚落,一身着靛蓝锦袍男子,开口报价。 声音不大,却将所有人视线吸引而来。 这是鬼市有史以来出价最高的一次。 一颗珠子是五十黄金,而这二十颗则是一千两黄金。 男子从人群走出,一跃飞上高台中央处,近了弯下腰,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慢慢地凑近来看,“这骨相当真是个美人儿。” 此人带着面具,看不清脸。 可瞧着装扮和阔绰出手,定不会是一般人。 男子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双唇,不禁发出啧啧称赞之声。 蔺不言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眼底满是厌恶。 这人仿佛没有看见,又抬手轻抚她的眼睛,浓密的睫毛扫过指腹,心中一阵酥麻,他霍然靠近,“不错,我喜欢。” 喜欢你爷爷的。 心中强烈不安笼罩着她,只觉得要真落入此人之手,怕是神仙也难救,故此决定等这人带着她离开后,解开身体束缚一刻出击。 她打算赌一把。 高台之下,无人再出价。 这场交易即将达成。 蔺不言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 “姬先生,可真是识货,那就...” 台上人话音未落,“砰——”一声响,青瓷酒壶落地,四分五裂。 人群耸动,一座皆惊。 众人寻着酒壶飞来的方向找去,东南侧阁楼的凭栏之上,一身白衣,脸上带着金色面具,不正是陆行知。 “哟儿——,今儿个鬼市生脸啊,竟是名鼎鼎白衣子鼠,看来这个月花拍可是热闹了。”台上人主持者似乎兴致颇高,连声音都透露看好戏的意味 见陆行知悠悠地放下手中酒盏,不紧不慢起了身,飞上高台。 一个人的运气还真是成迷,说出口的话坏的也灵,好的也灵,什么时候找鲛人珠也能如此快的灵验就好了。 见状,她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陆行知既以顺利进了花拍,便可按照原定计划。 不过...... 身上衣物被斗篷半遮,她此时又无法动弹,竹笛也藏在腰间,陆行知单凭着身形能认出自己来吗? 他走到中间身着水色裙衫,脸戴兔子面具的女子,神情淡漠地说了一句:“这一个,我带走。” “哟儿——”台上面具人语气诧异,似乎还是不敢相信,“您今儿个可是第一次出手,这人您真要带走?” 白衣子鼠,虽是江湖闻名盗圣,也曾来过此处交易消息,但从未参与过既望之日的花拍。 “坊主不许吗?”陆行知一把将人拉了起来,顺势搂进怀中。 “哪儿的话。”台上面具人一耸肩,“鬼市出价,向来是价高者得,只要您出得起。” “今天无论在座出多少,陆某都在此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