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重新落座。 远离中心,心中松快多了。 此处临水,没有什么人,四周又有草木遮挡,隐蔽性不错,景色也不错。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巧月搭话,慢慢打发时间,等着宴席下一个流程。 直至空中过一群鸟雀掠过,引得众人连连惊呼此景。 蔺不言没什么心思,头也不抬。 突然,听到身侧巧月低声惊呼:“姑娘,出事了。” “什么意思?”蔺不言眉头紧蹙 “飞过的鸟群中,有一只银山雀。” 她立即追问:“你确定吗?” “确定,我不会看错的。”巧月坚定地点了点头,“两翼和尾羽呈现黑色或灰色,只是没有看清到底是哪一只银山雀。” “三只银山雀各有不同,一只在我手中,另一只在临安江家,剩下一只便是放在姑母手中,而京郊暗卫传信,向来是用最普通雀鸟,除非…”蔺不言眉头紧蹙,低头喃喃自语。 “非紧急时刻不会动用此种鸟类,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巧月越说语气越发急促激动,“姑娘,今日江姑母刚到上京,会不会....” “速去看看到底是哪一只,发生了什么。” 她还不能离席,只得吩咐巧月去瞧一瞧。 今晨在她心海埋下的恐惧种子陡然发芽,生长,比之前任何时刻来得都要汹涌猛烈,也更加清晰。 希望不要出事。 她落座位置临水,远离宴会中心人群,除潺潺溪流声外,再无其他杂声。 因此,身来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格外明显,声音杂乱并不持久,似乎是折断树枝、踏碎积叶的声响。 是什么人正向她这个方向走来? 蔺不言倏然起身向侧旁闪去,迅速转动右臂,抓住身后人的左手,一把拉近,手肘狠狠地打向腹部,此人连连向后退去。 这人正半蹲着,双手捂着腹部,连声痛呼。 眼下她才仔细一瞧,正是适才长宁帝姬那群人中身边绿衣婢女。 终究是有人不让她如愿。 适才她说什么来着——现成的活靶子。 不过,这些人真当她是个柔弱的世家小姐吗? 江家世代武将,掌兵权守边境,她那个舅舅更是认为,女子理应学些武艺防身,因此从小没少带着她乱跑。 为此,江家太公还数落过他好几次。 武功比不上江湖高手,对付这些世家小姐和区区几名婢女,不在话下。 不等她走近仔细一瞧,不知何时藏在后方的另一名紫衣女子,突然现身,正双手扑来,想要将她推进身后湖中。 今日阳光虽给人一阵暖意,但是晚春天气,人若真掉进水中,怕是冰冷刺骨,非染上风寒不可,更是狼狈不堪。 蔺不言侧身一躲,此人失去重心,扑通一声掉入水中。 大概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耳边又传来一阵兵器击打之声,蔺不言猛地一转身,瞧见地上正躺着想再次偷袭她的绿衣婢女,身侧还有两片金色的扇形暗器,又一抬头,不远处假山旁正站着一人。 一身靛蓝色锦袍,黑色铁质面具挡住半边脸,手戴一双金缕银丝手套,持一把长剑。 怎么又是他,陆行知。 蔺不言慢慢走近,两人身形没入假山之中。 “真巧。”他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缱绻,如一坛蕴藏多年的美酒。 “你怎么会在这儿?”。 见到陆行知,蔺不言心中惊讶,更是好奇,难不成他是查线索查到沈府来了? 来人却答非所问:“我这算不算救了你一命?” “你不出手,我也能轻松解决。” 语罢,她顺势蹲下,寻了个颗溪边锋利的岸石,抬手便向左臂划去,一片血红沾上了藕荷色衣物,反而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 这边动静不小,宴会的人马上会往此处来。 她总得给个交代吧。 “自损八百啊。”陆行知眉头一挑,微微上翘的眼尾悬着一颗黑色的小痣,“不如哪天跟我学学易容术。” “好啊。”蔺不言也不客气,一口应下。 “咳咳咳——”这么爽快地回应,倒是打了个陆行知猝不及防,害得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堵在嗓子眼,憋了一串咳嗽。 蔺不言眼眉撩起,满脸不解地看去。 又没喝水,平白无故也被呛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