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听另一人开口,“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沅沅是我未过门妻子。何况沅沅身体一直很弱,蔺大人不想她像自己母亲一样早逝吧。” 府上人多是唤她五姑娘,老夫人更不会喊她的乳名,连父亲也只是唤她“不言”,只有沈瀛和姑母才会这么叫她。 看来是父亲和沈瀛,那这里大概是大理寺。 蔺不言微微转头,眯起双眼,仔细打量身旁人。 大理寺内外都有重兵把守,何等森严,这贼人竟胆大至此。 而另一方面,陆行知的武功深不可测。 此时,蔺父冷着声音传来,“宣平侯,慎言。” “慎言是对君子,今天咱们不论君子”沈瀛倒也不慌。 “如果某天...”蔺父突然转身,一双眼紧盯着沈瀛,“小女并不如你所想,你还会像如今这般喜欢她吗?” “我们自小相识,临安三年,边境两年。”沈瀛嘴角轻扬,“大概我比您了解她还更多一些。” 他对沈瀛的话没什么反应,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自负有时候会害一个人失去应有的东西。” “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是一定拿到手。倒是蔺大人....”沈瀛突然转变话语,“我可不想看见自己未过门妻子身上都是伤。” “如果蔺大人做不到,本候可没什么耐心。”这番话明显意有所指,蔺家内宅之事他不便插手,但并不意味着不会动手。 听到此处,蔺不言除了发现父亲与沈瀛关系似乎不太好以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可用消息。 难道陆行知带她来此处是为了调侃自己的家事?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人,只见他露出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这贼人是有病吗? 就这么喜欢窥探别人家事。 此时,听见蔺父又开口,“鲛人珠事关李家和她母亲,想必宣平侯也不想小女再查下去,所以藏好你的线索。” 鲛人珠竟与李家有关联,陆行知原来意在此处。 蔺不言瞬间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静待接下来两人对话。 沈瀛却回道:“大人不如将当年卷宗守好,沅沅自然是查不到的。” “李家之事无论是谁让你在查,都不要再深入下去了。”一直面色平静的蔺父,此时神色凝重盯着沈瀛。 “这话我原封不动奉还,大人这些年是替皇上在查,还是...” 鲛人珠与李家有关,而这灭门的李家竟与皇家有牵连。 她心中惴惴不安,正打算继续听下去时,见蔺父抬手一挥,银镖直直从她侧面擦过,飞入西北方灌木中。 一阵痛苦呻-吟响起,黑衣侍卫即刻冲去将人抓住。 陆行知趁慌乱之余,立刻带她离开,原路返回知春苑。 刚落地,蔺不言身上穴道被解开,她一把推开了陆行知,“你带我去大理寺是什么目的?” “我好心带你探听消息,小美人怎么还不领情?”陆行知半倚靠在回廊栏台上,满脸尽显失意之色。 陆行知哪会有这么好心,江湖人从不做无利可图之事。 这种鬼话骗骗其他小姑娘还行,蔺不言才不会相信。 “真是难过啊——”话尾音拖得极长,仿佛真的很难过一般。 “既是难过,便请离开吧。”她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那我也只好走了。”陆行知站起身来打算离开,倏然又转过身,“不过,蔺大人和宣平侯明知道你急着找鲛人珠,却隐瞒了此物的下落,还真是让人不解。” “……” 这人的武功要是差一点,单凭这一张嘴怕是活不到现在。 话音刚落,人消失不见了。 蔺不言回到盥洗室,伸手探了盆中水。 果然是凉了。 正在此时,巧月一路小跑进内院,“姑娘,刚刚去哪了?寻了一圈没找到人,还以为出事了。” “遇到个地痞无赖。”蔺不言没有提白衣子鼠的事。 “啊?”巧月一脸迷茫,不知自家姑娘这番话从何处说起,这蔺府哪来的地痞无赖。 “让人换一桶热水吧。”蔺不言赶紧将话转走,“还有,东厢房的动静如何?” “打了四姑娘十五杖,每日跪两个时辰,禁足一个月,四姑娘这会儿正闹绝食呢。”巧月连忙将室内灯点上,“林姨娘倒是舍得。” 她抿嘴一笑,轻嘲道:“哪里是舍得,她分明是忌惮沈家势力。” 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