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不曾细想,可见过叶姑娘的锋锐之后,他觉得……不该这样。 “李公子,奴家——” 一曲舞毕后,胡姬们纷纷下场侍酒。主事自然安排了领舞的姑娘来他的席上。 那姑娘也知这位坐在首席的公子便是鼎鼎大名的少年剑神,又生得这般好看,倒是没有什么不情愿。胡风开放,这姑娘反倒颇为胆大地盯着他看了两眼。 可她刚刚准备斟酒,李相夷已经眼疾手快地将酒壶夺走,侧身一让,没让姑娘软在自己身上。 他原想说‘姑娘自重’,话到口边,变成了‘姑娘不必如此’。 然后他便没心思喝酒了。 左席的公子道:“始终还是清焰姑娘气质高华,可堪一折。” 对面的公子接:“也未必要清焰姑娘,这楚玉楼的芙蓉姑娘也不错。听闻原是罪臣之女,善音律知诗书,跟这些胡人舞姬自是不能比的。” 李相夷听在耳里,心中烦躁。 这些世家公子,平日看着人模人样,传音入密的却尽是这种不堪的心思。 对舞姬们评头论足,冠以“品花鉴玉”之名而洋洋自得。 借着酒劲狎戏舞姬,偏又说自己不喜欢这类谄媚讨好的,一心要折高岭之花。 他仰头灌下了那杯酒,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上,面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