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真见过面,还是熟人? 那那位包打听就令人深思了。 裴诃很想出去,无奈眼前小孩儿越哭越凶,直着腰板跪在那儿委屈得要命,于是心一软,把手放到了他头上。 “你干嘛哭呀?”她发誓这是醒来后最温柔的声音。 “我现在字写得很好,也能说话了,”春渡泪汪汪地看着她。 他长得非常秀美,皮肤白净,鹅蛋脸,眼睛又亮又圆,甚至这会儿双眼含水,看得想让人欺负。 裴诃:“我没明白,你是想我夸你吗?” 这话她说完就觉得太傻了,不过春渡倒立刻点头,“好!” ......于是有人绞尽脑汁,磕磕绊绊地夸起他来。 说他会写字了好厉害,字写得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常练习。而且说话声音好听极了,是身强体壮之人。 如此胡言乱语,裴诃觉得羞耻,春渡倒浅笑起来,“您还真是记不起我了。” 裴诃胡乱点头,“我该去找人了。” “找老板吗?他已经走了,不在店里。” “他住哪儿?我晚点过来找他。” “....就在楼上。” 这店不过麻雀大小,还有二楼吗?裴诃瞧见暗处有个楼梯,“那我今夜造访?” 春渡当然点头。 他这迫不及待的眼神,裴诃又问,“小孩儿,你耳朵好红,我们之前很熟络吗?” 春渡连忙要捂住耳朵,“我的名字....是因你而起的。” 这么夸张,裴诃抬眉,干咳一声,“不管从前了,我如今叫裴诃。” 隔着一只手去听,她的声音又轻,春渡听不太清楚,复问,“裴诃?” “嗯。” “好像在哪听过。” 一个城门兵的名字,春渡住在这儿,之前听过也有可能。裴诃道,“我如今就叫这个名,不过你别和人声张,我前几日做了些坏事,你.....” “我明白的!”不等她说完,春渡拍着胸口答应。 走之前,裴诃问,“我之前真是个大夫吗?” 春渡点头,“您这都不记得了.....” 好像变得失落,裴诃安慰道,“刻骨铭心着呢,我没忘记该怎么救人。” 只是现在干的是杀人的活。 走出棺材店那刻,赤金色的烈阳照来,裴诃独身一人,再不用伪装,放任心中难过。 救人的大夫拿起了杀人的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