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宋重心事渐重,最近的手机信号再没出现过,不管如何试图拨打电话,都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明明来的第一天,还断断续续能接听电话的。 宋重刚出院子,闻到满院子飘香的鸡肉味。 看来是晚饭做好了。 也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看向时雾筷子夹着的东西,忽然之间脸色骤变,“这,这是什么?” 时雾呲溜一下吃光一片,满脸懵懂,“鸡血啊。” “你!” 宋重端着时雾那碗麻辣鸡血,一时气结。 时雾立刻又护着宝贝似的把那碗抢回来,“干嘛,这是我的!” “不是你说要我去厨房帮忙……” 时雾辣得斯哈斯哈,嘴唇殷红一片,“我就爱吃这个,比鸡腿爱吃。” 宋重眼前发黑。 老张刚劈完柴洗完手过来。洗了手准备吃饭,看到锅里的血。 一时间也愣住了。 “宋老师吩咐了鸡血一定得留着画符用的,你怎么吃了!” 宋重摁了摁眉心,“只能再去抓了。” “你,跟我走。” 宋重带着时雾再一次去了那鸡笼里,“你犯的错,你得自己弥补。去,抓鸡。” 时雾看着那满笼子臭烘烘的鸡毛,一时间委屈地盈满了眼泪,“不行,这里面臭死了,我不能抓鸡,我不能——” 时雾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今天又是道谢,又是道歉的,已经是他这辈子能低头的极限了。 仅仅是因为他吃了一份鸡血豆腐。 现在还要进鸡笼里抓鸡。 裴峥看他眼睛红彤彤的,鼻尖都透着粉,睫毛一点点沾湿了,那模样实在是可怜得不行。 仿佛有只小奶猫伸出一点点粉嫩的爪子在他心口微微抓挠。 “裴峥,你帮我抓好不好,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裴峥莫名地竟然有些心里酥酥麻麻地,像是经受不住那带着微颤抖的声线。 他拿起麻布袋子。 “死了这条心,裴峥他才……” “算了,我去。” “嗯?” “他不会挑鸡。”裴峥挽起袖子。 看起来霁月清风的裴峥进了鸡笼,好一会儿,也插着满头的鸡毛出来,他将鸡塞进了时雾怀中,“抱稳了。” 时雾委委屈屈地皱着脸,将那只鸡紧紧地抱在怀里,再臭也只能生忍着。 一点都不敢松。 好不容易到家,时雾终于把鸡放进了鸡笼子里。忽然间扭扭捏捏地跟在了裴峥的屁股后面,跟进跟出,像是小尾巴。 他终于发现。 在关键时刻,以前对他脸最臭的裴峥,其实也是对他心最软的。 生在商人家庭。 看碟下菜,几乎是刻在血脉里的本能。 “小裴……” “嗯。” 时雾低了低头,“裴哥。” 裴峥回过头斜睨着他。 “我知道不对了,我以后不把你关外面。” “嗯。” “鸡我也抱了,我已经装笼子里去了。” 裴峥抬眸,薄薄的眼皮掀起,瞥了他一眼,“嗯,所以?” 小少爷抿了抿微红的唇珠,脸颊依旧漂亮白净,眼神不似从前张扬跋扈。如同橱窗里放置的漂亮洋娃娃一般抬头看着自己,乖顺又迎合。 一双眼睛水水润润的,如同泉水里浸泡过的黑珍珠一般。 细白的手指,指着那堆没劈的柴火。 “可以劈一点柴火,给我烧水,让我洗个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