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向爹和娘问过安,用过早饭就去找师兄们撒欢儿去了,小青和院子里的几个小厮郭平、郭安、郭喜、郭乐跟在她身后,一步不离的伺候着。说是伺候,其实也是跟着郭芙蓉出来玩了,郭芙蓉打小性情爽朗,家里的下人们也都喜欢和自家小姐一起出门,自在得很,就算是出来打牌也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但是郭芙蓉最亲近的,还是自己房里的几个小厮了,所以也最常带他们出门。 “我怎么看着,小姐和追风少爷同往日没什么不一样啊?难道真的不是追风少爷喜欢小姐吗?”小青看着远处的二人,还是和从前一样玩闹,并无不同,“追风少爷的表情简直滴水不漏,小姐面对他也完全没有早上那种状态呢……” “小青,你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快过来猜大小啊!” “是啊,你再不过来,我们就开了!不等你了!” “啊来了来了!诶,我说,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小姐她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有啥不对劲儿啊?我没看出来,况且连你这贴身丫鬟都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诶我押小!” “我押大!说起不对劲,好像是有点,前两天都没看到小姐出门,但是她昨天回来的倒挺晚呢,小姐这是躲着谁呢?” “害,小姐能躲谁啊,老爷夫人呗。”最为年长的小厮郭平示意其他四人附耳过来,压低声音道,“我前天晚上可听见小姐屋里有别人说话的声音了!” “啊?不会吧!定是你听错了,指不定是什么蝲蝲蛄叫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当时小姐房里有动静是肯定的。”郭平的语气很坚定,他自小耳聪目明,身上又有些功夫,所以自打他进府,老爷就只交给他一个差事,那就是为郭芙蓉看家护院。他很肯定,那天晚上他家小姐房中有其他人,虽说眼前的四人都是自小看着小姐长大的,大家每日一起吃饭一起玩笑,都把小姐看作自己的亲妹对待,但碍于小姐颜面,有些事情郭平并没有说的那么清楚。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小青皱着眉头打断了这次谈话,这要是让别人听到了像什么样子!她低声正色道,“我告诉你们,今日这些话哪说哪了,谁都不许外传!要是有除了我们五个之外的第六个人知道了的话,你们可仔细点!” “放心吧!我们你还信不过啊。再说了小姐平时对我们那么好,这孰轻孰重,我们心里都有数。” 五个人对了眼神,齐齐点头,嗯!小姐的秘密由我们来保守! “来来来开了开了啊!买大买小啊!” …… 昨夜,隐雾山葵花派。 白展堂跪在议事大堂前,东西南三位长老上坐,均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西长老方出声道:“按照本派规矩,殴打同门,须关禁闭七日,这七日内,你要好生闭门思过,你,可知错吗?” “弟子不知,我何错之有。”白展堂凝视着地面,明明是他们找茬儿在先,怎么都成了他的错,他不服。 “我说师弟啊,他的错可不止这些,”南长老突然开口,他的目光幽幽的盯着白展堂,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难道你忘记了?你这小弟子彻夜未归,按本派门规,夜不归宿即视为叛逃,当鞭笞二十,你,可不要因为是自己的徒弟就徇私枉法啊。” 要说南长老为何如此生气,也是无可厚非,今日被白展堂点了穴道的正是南长老的门徒。几个不争气的孽障,这么没用,从小培养到大,竟被一个孩子轻易打败了,回来之后还那样向他哭诉,哭得他好一阵心软。虽说他因着西长老的傲气不甚待见白展堂,但怎么说那也是个孩子,本不打算追究了,谁知这小子竟也仗着他师父的脸面越发嚣张起来了。南长老心中气不过,心道:这大逆不道的东西,打了我门下弟子,竟还敢问自己何错之有?岂有此理!简直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跪在堂下的少年闻言便猛得抬眼,他怒目圆睁瞪视着南长老,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咬着牙道:“那如此说来,南长老纵容手下门生囤积石灰、暗箭伤人围殴同门,又该当如何呢?” 南长老闻言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方才白展堂言下之意是说他平日对弟子们疏于管教,所以他们学艺不精,才走了歪门邪道乃至围殴同门,这都是他的过错。 “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敢以下犯上?师弟,你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像他这样德行,若不严惩日后必会酿成大祸!” “你这不成器的孽障,胆敢以下犯上,目无师祖,外加殴打同门,夜不归宿,数罪并罚,便将你鞭笞二十,关禁闭一个月,你好生思过去罢!”西长老居高临下盯着白展堂,那眼神和第一次看向他的眼神一样,轻蔑。 “弟子不服。”白展堂目眦尽裂,丝毫不畏师父的目光和他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