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光留下来吃饭,于晓光一边上楼一边回应:“我马上下来!” 推开门,林嘉淑痴痴傻傻的坐在镜子前,摸着脑袋上开始长出来的硬硬发茬儿,嘴里还不停的念叨:“我长头发了,真的长头发了!” 不过个把星期,她的头发清晰可见。 于晓光赶紧上前,把她激动的情绪当做了崩溃。 “晓光,我长头发了。若青姐姐的方法果然奏效。”林嘉淑手里还拿着半截生姜块,还准备朝着头发上涂抹。 “嘉淑,别做傻事。”于晓光赶紧过去将她抱住,在她耳畔安慰:“头发一定会长出来的。我们从头开始,一切都过去了。” 她还是抑制不住的哭了,这个好方法可惜师太和师姐师妹们用不上了,是她侥幸逃过一劫,才能苟活于世上。 “晓光,我想清楚了。”她擦擦泪,柔软的蕾丝袖口粘上了晶莹。 “什么?” “既然上天留我一条命,就是要我替师傅和师姐师妹们报仇。”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嘉淑,我知道你的痛。但你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你现在回到上海,应该安安稳稳的生活。至于那群日本人,我和孙将军自会秋后算账。”于晓光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呢,只是一个弱女子,能做的寥寥无几,甚至是无乎其微。 “我不想等,也等不了,他们杀人如麻,为什么要给他们喘息的时间,让他们多活一天,我就多痛苦一天!”她差点尖叫起来,挣脱开于晓光的怀抱。 “你等不了,其实我也等不了!”门口不知道何时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还是拄着拐杖,就那样立在门前。 头顶的灯光打在徐南湖的头上,像是耶和华降临。 他踉跄着走来,朝着意气用事的林嘉淑说道:“这件事我有责任。如果你真的想为师太他们报仇,不如和我一起,为人民的自由和民主贡献出自己一份力量。” “什么意思?”林嘉淑好奇。 “徐南湖,你不要信口开河!嘉淑她很单纯,你不要将她卷入这场漩涡里!”身处军队的于晓光自然知道徐南湖是什么意思,倘若他不是那外人不曾知晓的身份,怎么会引起日本人的追杀。 “你口诛笔伐也好,还是广交爱国人士也罢,那是你的自由,请你放过嘉淑,她是女孩子。请你远离我们!”于晓光的拳头快要怼在了徐南湖的脸上。 林嘉淑恰时制止了于晓光的重拳出击:“晓光!我是女子不错,可女子有为,也有不为。为了争取女性的权益,我愿意贡献自己的一腔热血。不缠足,不做妾,反对包办婚姻,这哪一项对我们女人来说不是权利?我在东京读书的时候,他们常常背着我宣扬三民主义。那个时候我不懂,可现在我才明白,每一个文明的进步,每一份力量不容小觑。我相信,若青姐姐会支持我的!” 话音刚落,阁楼上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似乎是等待了几秒,若青的声音响起:“你们几个下楼来吃饭。” 三个人收起心虚,尤其是于晓光被林嘉淑的话气到脸颊痛红,经过林嘉淑身边的时候不禁质问:“他把你和师姐们害成这样,你不恨他吗?居然还要和他掺和到一起!” “姐夫同我说,徐先生是西方留学归来的作家,他结识政界名流,无非是要宣扬新三民主义,让人民当家作主,有何不妥?他是姐夫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师姐们的事情,怪不得他,造化弄人罢了。再说了,我恨他有用吗?人能死而复生吗?”林嘉淑撇撇嘴,又看向门口的徐南湖。 “你真是无可救药!”于晓光转身就走,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嗒嗒作响。 若青在身后开口挽留也不作数,开门离开撞上刚回来的宋晞文,便也头也不回风似的离开。 “怎么了,像吃了枪药似的。” 若青嘘声示意留下的二人不要乱说话,又招呼他们下楼来吃饭,又安排蒋蓉赶紧将菜端上桌来。 饭桌上,林嘉淑向宋晞文表示了自己想要加入徐南湖阵营的事情,遭到了宋晞文的反对。 “怪不得于晓光怒气冲冲的,他对你,对你——”宋晞文怎么看不出来于晓光对林嘉淑的心意。 “对我什么?”林嘉淑还在迟钝,根本没往那上面想。 新仇旧恨装满了她的脑袋。 “晞文,你就放心将嘉淑交给我罢。这件事情我有责任,我也想给嘉淑一个交代,不然那是逝去的亡灵又要到何处去安身立命。”徐南湖开始说教,作为组织的领袖,他还未意识到一个年轻的生命即将要陨落。 “学长。我已经失去了二妹,三妹若是交你手里,我无法想象。我虽然和曼婷离婚,但两个妹妹我一直当做亲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