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男人身边的士兵对着茉莉破口大骂。 光头男伸手制止了,用蹩脚的中文对茉莉表示歉意,继而鞠了一躬。 没在做过多的停留,几个人坐上一辆车离开了。 望着陌生的背影,徐南湖愣在原地。 这个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他走南闯北,北平也好,青岛也罢,南北几个地方争相奔走,遇到几个熟悉的面孔也不是稀奇的事情。 他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跟随几行人进入餐厅用餐…… 十月底的时候,宋晞文接到河北当地的邀请,需要到因洪水冲击而导致桥梁坍塌的定州进行修缮和重铸。 站在桥梁的一边,看着巨大的石块在洪流的冲击下被卷走,身边的小丫头赶紧拽住他的衣袖。 “宋先生,不要再靠近了,快跟我回去!等雨小一点再说!” “什么,你说什么!” 雨水太大,冲击在他的镜片上,眼前混沌不堪,看不真切,也让他听不清楚。 在当地村民的救助下,他好不容易从高处下来,便听从了小丫头的话回到临时搭起的茅草屋里。 炉子上的火正旺,罐子里是难以下咽的中药,小丫头用扇子扇了扇,约莫等了五分钟后,用麻布将中药倒在了碗里,送到了宋晞文的面前。 “宋先生,快喝下去!”她已经能看到眼前的男人已经被烧得脸色通红。 望着这碗药,宋晞文却犹豫了。 “水呢,我们放了明矾,已经消过度了,放心饮用。”小丫头很聪明,看出了他的担心。 他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让苦涩的药水快速的经过食道,进入胃部。 他扶着胸口,差点吐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来到定州已经好几天了,他也观察这个丫头好几次了,见他一直跟随在一位长者的身边,提着重重的药箱。 “沈晶莹。”她说,“不过我似乎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好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不记得自己是否有兄弟姊妹,想来是没有的。” 她将他用好的碗收回,又将药渣倒在门口。 “那你是定州本地人吗?”他很好奇。 “不是啊,我们哪里都去,师父是个江湖郎中,天南海北的到处都走。等定州这边忙完,还不知道下一站到哪儿去呢。”沈晶莹实话实说。 “去过上海吗?” 她摇摇头:“没有。但是我听说过。他们都说,上海很繁华。” “谁?” “就是这儿的村民啊!” “你读书认字吗?”宋晞文好奇了,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女孩子,像极了当初自己认识的若青。 “认得一部分,师父不忙的时候也会教我,但我对读书这事,不敢要求。”其实她没能说出口的是,无数次梦回,她都只能梦见一个模糊的脸孔,一直告诫自己,去读书! “如果有机会,你真应该到上海去看一看。繁华的十里洋场,一定会让你有不少的收获。”宋晞文也是好心,毕竟在陌生女孩的身上看到了若青的影子。 “我和学长在上海创办了共济学校,再过一段时日就可以招收学员了。若是你想读书,可以加入我们。”宋晞文还记得自己曾和若青所说过的,要她到学校去做老师的事情。 “真的吗?”对知识的渴望让沈晶莹两眼放光,她看着那双因为长时间使用石臼而导致起了茧子的手心,不敢想象若是捧起书本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景。“可我没钱交学费,怕读不起书。” “不收学费的,但是力所能及的为学校做点事情,可以免除你的学费。”宋晞文早就料到了她的说辞,可有不愿意伤着她的自尊,只好编个借口。 “宋先生,没想到您对桥梁建筑有造诣,还是个热衷于教育事业的热心肠呢!” 见沈晶莹笑的合不拢嘴,宋晞文的心里似乎也有着一股暖流。 在即将要到来的冬天里,做着让人温暖的事业,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人人都能吃饱饭,穿暖衣,有书读,有好日子过! “晶莹!哈大叔的药煎好了吗?”隔壁房间的师父正在召唤徒弟。 沈晶莹拍了拍脑袋:“坏了,隔壁的阿伯他的药也好了,我差点给忘了。” 说着起身就要去端药罐子,身后的宋晞文默默的注视着:“晶莹,我认识一个西医朋友,有机会你们可以多交流一下。” “好咧好咧。”沈晶莹一边端药一边回应着:“能和宋先生做朋友的医生,那医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