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为什么梅阿姨的儿子是他诶! 滚着滚着,她停了下来,高中时他五官已经长得很好看了,现在更甚,依然剑眉星目,气质隽秀,比高中还要夺目。她原以为对他的样子记忆已经模糊了,见了真人又突然发现,他的模样一直在她脑中,以为被时光掩埋,实际却日久弥新。 帅气依然是帅气的,不过据她刚刚亲身体会,待人冷冷的,比以前还多了一层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她又提醒自己打住,不要想他,对他严格保持距离。 只是,非年非节的,他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 唉。 窗帘合上一半,房间内舒服安静。时间渐渐过去,太阳西沉,房间里光线慢慢黯淡,辗转反侧中,带着一身出差后的疲惫,袁萌也慢慢陷入睡眠,渐入梦境。 梦里还是在那间教室,他冷漠嫌弃的目光令人难堪无所适从,周围同学围着议论纷纷,各色目光压得她抬不起头,涨红着脸进退失据,窘迫羞愧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活了十七年,她从没有遇到过如此难堪的局面,进退维谷,窒息感油然而生。 氧气似乎都被蒸发去了外太空,呼吸困难的感受这样真实,她忽然就醒了。 睁开眼睛,入目是昏暗的房间,有微弱的光从窗户透进,窗纱在微微飘动。 是梦,袁萌松了一口气,但梦里的窒息感太真实,她依然感觉心脏还是像被什么尖锐利器抓住似的抓得紧紧的,透不过气,细细的痛感在体内蔓延。 靠着床头慢慢坐了起来,感觉眼睛下凉凉的,她伸手摸了下,湿湿的水迹,她愣住。 透过窗户看外面天色,已然已是傍晚,房间里光线幽暗,她伸手去开了灯,淡黄色的柔和灯光倾泻下来,整个空间瞬间温暖了起来。 灯光下袁萌看着指尖的一点点水珠,拇指跟食指轻轻摩挲两下,水渍荡然无存,只剩些许湿气。 不想去细想为何有泪,她用手拍拍脸叫自己清醒点,然后抓过手机来看。有好几条未读消息,连着几条都是苏娅:回来了吧?晚上店里见啊。明天也不用上班。 袁萌想了想,点开回复她:今天不行。 苏娅秒回:为什么?还没回吗? “回了,梅阿姨喊我去吃饭。” “哦,那你去吧。明天再见。” 可能是刚睡醒,也可能是因为刚刚那个梦,袁萌握着手机,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她犹豫了几秒,打字:他回来了。 苏娅:?谁啊? 还没等袁萌打好字,她又秒发了:季温谦? “嗯。” 接着电话来了,苏娅难得有点犹豫:“他已经回来了?” 袁萌点头:“是的。” “你见过了?” “嗯,刚刚。” “那……”听得出苏娅有些为难。 不知道是要说服苏娅还是自己,袁萌主动接过话题:“我觉得还好。今天见到他我挺正常的,他也很正常。我觉得他大概都不记得那回事了,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上学时候那点事情跟上辈子一样遥远,谁还记得上辈子的事啊?再说了,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成熟了。那点事早翻篇了,你说是不是?” 苏娅被她一通“理性成熟”的“正常”分析唬得哑口,她刚想说话,却突然意识到距离上一次听到袁萌说起季温谦已经很久了,她借住进季家后再没听到她提过。作为闺蜜,苏娅大概知道这是为什么,也因此反常地反应迟钝了,隔了半晌才说,“是的。”可她内心却在想,要说季温谦挺正常我不怀疑啊,说你见到他也正常,我怎么这么不信呢。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呀? 不过苏娅也没戳穿袁萌,她关心更实际的:“他这次回来多久?” “不知道。”想到这个,袁萌微微低落,确实不知道,以前他每次回来前梅阿姨都会说的,这次都没听说过,“突然回来的,应该没多久吧。” “那就好,保持距离就好了。” “嗯,我跟他也不会有什么交集。”这时门口有人敲门,袁萌对苏娅说,“不说了,晚点再找你聊。有人在敲门。” 苏娅想问是谁,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没必要问,肯定是那个“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人”,“嗯,拜拜,回头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