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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肆:醇酒千杯刘伶醉(5 / 6)



朱雀睨了他们一眼,手又在玄舞头上轻轻拍了拍:“她这是喝醉了,阁主看不出来?”

念尘只笑着点头道:“也是你的故事比许三哥那话本子故事更好下酒,才叫她吃得这样醉。也罢,如卿是第三个入阁的,因着那家世、美貌和剑术,她的名号事迹在莽中传得可比其他三人响,在座诸位也都知道。”

文甫点头,看向玄舞的眼神里有敬有怜:“可无论听说多少遍,都会感叹青州柳家何其英烈,这位柳四小姐何其坚韧。”

这位何其坚韧的柳四小姐晕乎乎地见三人都望着自己,拍了拍脸笑道:“没醉!”

朱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拎起酒坛给三人的分酒壶都满上,故意略过玄舞,然后冲守在门外的小厮打了个响指道:“请你去拿些解酒的茶水来罢。”

文甫摇了摇头,问道:“三哥是第四?我只有徐夫人的知道得详尽些,还真不知道三哥这样草莽汉子当时是怎么归顺阁主的。”

念尘抬眼想了半晌,笑起来:“还是因为墨炼那小子。他不在浔阳是四处游历去了,说是找铸剑的料子和秘方。龙泉宝剑一向出名,他便往川渝那边闯,结果在三哥的地上说看见了什么稀罕矿土,拿火球开山,结果山崩地裂,砸了徐夫人的一家酒庄。你刚才说三哥如何爱重夫人,也知道这猢狲该是何下场了?”

文甫大笑起来:“想必没少吃苦头罢?”

念尘又笑:“他倒还算机灵,看出寨子里金戈铁器不够,便自称是浔阳剑师,露了几手功夫,这才被饶了一命,留在寨子里打了半年铁,趁寨子里给夫人庆生忙得不可开交才逃了出来。回到浔阳发现剑庄还被我收了,于是给我写信痛骂我趁火打劫,却又道‘锦城许原者,力大可比恶来也’,又有稀奇金铁可以造剑,说要想他入阁入得心服口服,便把这寨子收了送他当赔礼。我安顿好如卿便和二哥一同往锦城去了,本来只是想拜会一二,就报了真名号,结果徐夫人一见我的拜帖便遣了她夫君亲自下山来迎。见面后话也没说几句,夫妻二人便说只要我保寨中弟兄性命便愿意归顺——结果此行最难的居然是行蜀道,果然难于登天。”

朱雀听了也笑道:“徐夫人举寨归降之事我也知道——三哥惧内之名在阁中传遍了,底下人都爱拿这个事打趣逗乐,他几次听了都乐呵呵地点头说‘神女之言安敢不听耶’,于是后来大家都唤他作‘神女座下虎’。”

“不过那墨炼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文甫也道,“我记得他出生湘北墨家,怎么到了浔阳?”

“确是湘北墨家人。”念尘点头:“墨家历代出名臣,墨炼有位亲近的叔爷爷在朝主持修经注,我便自小与这猢狲为友,也算冤家孽缘。后来墨家内讧,新掌权的那一支暗害了那位墨叔爷,墨炼自请除名,跑出来打铁了。”他说着喟然叹道,“你们见他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其实心里藏了不少事。他不愿死在锦城也是因为大仇未报。”

朱雀也叹道:“其实我早年问过他想如何报仇,若只是要偿命,我轻轻松松便可替他杀了那位害他叔爷的家主。他却对我笑道:‘不过朽木一高枝,剪去又于我何益?须得将这树都连根拔起,碎为齑粉,方得兴味。’”

“如今墨家在朝中并无高官要职,他想怎么做我便由着他去,正好如今朝中腐朽,我可以墨家之事为由去浊引清。”念尘见文甫眉头紧锁,连闷三杯酒,知他心中烦闷,便聊起他入阁之事,“斐伭来我阁中时,萦雪阁已初有规模了——是泺城反击虎门?这位公子长身玉立,身披鹤氅踏雪而来,我还道是哪里的仙人道士。”

朱雀托腮回忆道:“可不是,那时候我们四个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仲裁大人能一一念出我们名讳还挺唬人的,我和青白二人一度以为你能卜会算有妖法。”

文甫笑起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只可惜门主暗弱,又刚愎自用,才让虎门陷入灭顶之灾。”

“我只庆幸他是个庸人,若是奇才又得你襄助,萦雪阁早就灭于泺城了。”念尘说着松了口气。

朱雀点头,看向在一旁不知什么时候枕着胳膊睡着了的玄舞,只觉好笑:“也不知道这娇小姐逞的什么能,非要犟着和几个大老爷们喝酒。”

此时夜已降临,弦月低挂,晚风凉凉地刮进饮冰斋,吹得玄舞一个哆嗦却仍旧没醒,三人便都笑了起来。念尘指了指旁边的卧榻道:“凤哥儿你把她挪过去吧,别着了风又病倒一个。”

文甫扬眉道:“我以为阁主要说今夜就这么散了?”

念尘干笑两声,手一扬又是一杯酒:“我还没醉得不省人事,那些事还缠着我呢。今日便由我喝他个天昏地暗,待明日风吹酒醒再说这些愁事罪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那头朱雀给玄舞盖好薄毯,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才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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