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到了手上有什么在脱落。 不只是手上,还有…… 我下意识地抚上了脸,却碰到了一小片一小片的圆状物。和我曾经触碰到的蛇的身上的鳞片很像…… …… 「源稚紫」不能死,不能消失……吗? 这确实是在证明,现在我还是「源稚紫」。 可我分明也感到了一些不曾属于我的力量。那是某种细语,某种来自土地的联系,某种极容易亲近的力量。 虽然「源稚紫」还存在,但恐怕……「她」的力量也差不多回来了。从我身上燃烧起的火焰,就是「她」所有力量回归的象征。 我习惯性地用手去探胸前的伤口,却发觉还有什么在一旁。 “……阎魔?”我顿了一下,不由得抬头看向她。 玉座之上,冥界之主威严端坐,那双能看透所有的冥界之目,正注视着我。 “千年前,汝与我约定。现在,灵魂已然归汝。此后一切,便由天命。”她徐徐说道,“汝几经生死,纵有出云国旧神之生命力,亦到极限。” “……多谢提醒。”我站起来,那些掉下来的鳞片早已被向她弯腰道谢。 “此番过后,出云国旧神之脉,亦只剩汝。往后种种,我亦不出手相助。” 出云国旧神…… “无妨。” 关于「她」的过去,我已经了解。关于夕夏的轮回,我已然明白。关于「源稚紫」的未来,我也有所打算。 唯有「她」当时的计划,我还没有全部了解。 在那之后,「她」是否有找到延续神迹的办法?那个计划,是否就是延续神迹的办法?若是再次遇到伊邪那岐,我又该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现在,我究竟该以「什么」存在下去…… 那在心中久久无法平息的恨意和愤怒,恐怕迟早有一天,要以某种形式爆发出来。这让我不由得想到了那片血海—— 那究竟是谁? 源稚夕已经真正死亡了。可若是他还存在,或许这个过程不会来得这么快。 ……从哪种角度来看,那都不会是令我愉快的对象。 就和伊邪那岐一样。 肩膀上突然一沉,一件外衣裹住了我,就像「源稚紫」很小的时候,那位阿夜一样温柔。 “我们回家吧。” 我错愕极了。 按理来说…… 「她」的力量全部回归,我应该察觉得到……但他的靠近,我完全没有察觉。 不…… 虽然「源稚紫」对他有过推测,但从来没有怀疑。 “你……刚说什么?”我问。 他顿了一下,有些茫然的脸上露出了点忧愁,但很快把手伸给了我:“我说,阿紫,我们回家吧。” …… 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妖怪? 可从没有谁真正看到他的原貌。是付丧神?还是精怪?都没法确定。 “晴明他们刚好也处理完了事,许久不见你,他也有很多事想和你说,大家都在等着你。”他似是善解人意,收回了手,“就算变了模样,他们也都认得你。跟我来吧。” 他走了几步,停在离我不远处,回头等我。 我回头看向阎魔,她只是静静地坐在玉座之上看着我。 “您的眼睛,是否在我身上看到了那片血海?血海的彼岸,那个女人……不,那位神究竟是谁?”我并没有转身。 “汝与我并不再有何联系,汝之罪恶也非我等能审判,且我并没看到什么血海。” “有劳。” 我没有回头,只是将外衣整理好,向他走去,向那个得到了「源稚夕」之名的存在走去。 离开冥界,又再次见到了阳光。暮色落下,远处隐约能见到远处的村庄和海洋。 “这不是回平安京的路。”我停下来说。 “嗯,不是。”他也停下来了,“说来话长,我找到了你的身体,带到了冥界,等冥界平定虚无之后,阎魔才抽出时间来完成约定。在我等待阎魔平定虚无的时候,浮世也来了。他和我说了一个故事,并没离开冥界。而是,当阎魔准备归还你的灵魂时,才出现。” “然后呢?” “我对他说了点话,然后他就脸色大变,让你哥哥有机可乘。那时,我注意到你的周围已经有火焰包围,但他却是直接跳进你周围的火焰之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