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个眼神就能会意,尤其是面对像傅彧这样的美男子,长得好看不说,关键懂的她的小心思,什么事都是点到为止,完全就不像成日混迹在花天酒地的男子,要不然,早该成为像顾元成那样不讲理正儿八经的纨绔子弟。 奈何对手强大不愿配合,黑着一张脸阴恻恻注视两个无理取闹的人,“砰”地一声,手上的杯子被捏碎,碎片被捏的粉碎,掉在卧榻上让旁边二人都投来异样目光,一个端着点心与茶,一个端着空茶杯,慢慢放下之后,傅彧为他斟茶,好言道:“不要这样,我们只是开个玩笑。” 对此,沈南风并不买账,指腹在在未满的杯口沿路旋转,冷冽黑眸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鄢九歌还捻着糕点一口接着一口吃着,在望向他时,只是露出嘴角浅笑。 傅彧更是直接坦荡,脸上扬的笑人畜无害,天真无邪。 “其实,我更想知道,李玥的父亲,李知县的尸体在哪?”鄢九歌干脆扯开话题提出疑问, 回答她的则是裴夜澜:“城北那边已经查过,没有,城南这边,明月楼找到三具尸体,郊外的那个宅子也除了六具尸体,两具棺材,也没任何发现。” 鄢九歌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沉楷把尸体私自处理了?” 傅彧噗嗤一笑,道:“除非他疯了,处理尸体,他有那个胆量吗。” 裴夜澜也会心一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李知县的尸体还在姑苏,只是不知道在哪个地方。” 鄢九歌想起在明月楼的时候,所有院子以及所有地方都被锦衣卫处理干净,就连枯井下面都被翻个底朝天,三具尸体的藏身之处有所不同,但为什么那颗槐花树会盛开的如此诡异? “那颗槐花树。”她放下吃到一半的点心,站起身走到被水强行弄醒的人面前,轻声道:“那颗槐花树是一直都在吗?” 裴夜澜也想起那颗槐花树,道:“叶阳说过,那颗槐花树一直都在,店里曾经的客人也有不少慕名而来的。” 鄢九歌喃喃道:“慕名而来。” 裴夜澜问:“有什么问题?” 鄢九歌大概整理了下脑中思绪,道:“槐花时雨,掉落人间,春风秋来,落叶归根;那颗槐花树我总觉得不对劲,明月楼前老板是郎林,现任老板是叶阳,那么,院子里的槐花吸引商客慕名而来,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沉楷也会去品茶赏花?” 裴夜澜道:“这个问题我们也想过,但是郎林和叶阳都说不认识沉楷,况且,沉楷现在不在姑苏,除了他在城北以及在郊外宅院未烧完的来往书信。” 鄢九歌有些头疼,道:“那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替死鬼了。” 替死鬼最好是和城北知县拥有一样权力的人,制衡两边,城南知县和城北知县谈不上交好,但关系也还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两边一年到头见不到一面,除了书信往来,也就是派人口头传告,那么这个时候就给人钻了空子。 这一点,几个人想到一起,城南知县是最好选择,不仅可以诬陷有意造反密谋,还可以直接借刀杀人,毕竟,在外人眼里,这两个知县可以宁愿不见面,也不愿替对方多费口舌。 突然,她又想到什么,问道:“这沉楷怎么会在姑苏?按照王宰相那个宠妻德行,不应该把小舅子放在这里,而是更应该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生伺候着。” 王飞白的夫人是继室,宠妾灭妻在整个盛京广为流传,并不是什么秘密,灭妻之后,为了让她高兴,连带着母族都一块抬高位分,只要是关于她的,所有一切,这位王宰相都会倾尽所有来满足这个从妾室爬到正室的夫人。 后来更大肆遣散了自己后院,只是为了承诺当年一是一双人的约定。 “呵呵呵。”一阵笑声传过来,鄢九歌蒙头转向,傅彧笑着站起身,展开折扇,道:“这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傅彧侃侃而道:“这王夫人呢,自是听见外面传闻了,觉得自己是靠本事坐上正室之位,至于灭妻,那是王宰相的事,并不是她所为,所以,一传十,十传百,事情真假人家自然也是知晓的,所以无论这继室怎么做,都不讨外界欢心。” “可偏偏这王夫人又是个小心眼的,听不得外人说一句不是,所以——” “所以就让王宰相把自己弟弟弄来当个知县。”鄢九歌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道:“奈何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想靠着弟弟来挽回形象,证明是他们感情破裂,不是她从中作梗,毕竟姐弟俩做的所有事都是能够被外界关注的。” “稍有不慎,就会沦为百姓饭后谈话的话柄。” 傅彧打了声响指,道:“没错。” 四目相对,在对方的眸里看出探究,傅彧觉得好笑,道:“我不会成为那样的,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