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问:“九歌知道了?” 沈洄歪了歪头看她,道:“鄢小姐猜到了,但是没猜到有些人会装腔作势打人。” 说完,让出一条路,道:“还请二小姐与顾先生先行一步。” 他抬手勾了勾手指,原本在外守候的几名锦衣卫见状过来,吩咐道:“护送二位回驿站。” 几乎同时抱拳同声:“是!” 坐上马车,掀起窗帘一角,正好对上也在看他们的沈洄,准确的说,是在看她,四目相对时,叶从霜微微一笑。 沈洄依旧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别过头不在看她。 少年单手握着绣春刀,蓝色飞鱼服,站在风里,站在她眼里,心里。 放下窗帘那一刻,顾行止忽然道:“这位锦衣卫大人,很是在乎你。” 叶从霜只是看了他一眼,问:“为什么你这么觉得?” 顾行止笑着道:“这很难吗?我想,这应该不难猜。” 叶从霜笑而不语。 到了驿站,叶从霜被人扶着下马车,和顾行止一前一后进入驿站。 前厅坐满了人,就连平时很少露面的沈南风都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鄢九歌听闻人进来,放下手上的茶杯抬头看过去,正好看见叶从霜被打的左脸,顺势放下翘着的腿站起来,冷声道:“他们打你了!?” 叶从霜连忙安抚,道:“没事的九歌,我已经不疼了,你放心吧。” 话刚说完,顾行止就双手抱着双臂冷嗤一声:“还不疼,脸都肿了。” 这件事怪他,事先以为母亲是要开门出去,结果没想到直接将要走的叶从霜拉回来,重重给了对方一巴掌,要不是他反应快,怕是还要挨上两巴掌。 鄢九歌看着那张已经被打的红肿的脸,深深吸一口气,看向旁边的侍女,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拿消肿的东西过来!” 侍女下的大气不敢喘,微微颔首便退了出去。 叶从霜想说了,却又被鄢九歌按在椅子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萧彧笑着起身,将她径直揽过,想为此让她消消气:“好了,不要生气了,顾府不是已经被抄了吗,生气伤身。” 鄢九歌不为所动,冷冷瞥了眼旁边的男人,道:“你刚说什么?” 满眼都是警告,萧彧下意识用折扇挡住嘴巴,眼神飘忽看向别处,道:“没什么。” 顾行止低眉含笑,向她拱手行礼:“我替母亲向鄢小姐赔罪,若是气不过,便可向我.....” 话没说完,直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脚踹到他腹中。 将他踹到在地,鄢九歌又恢复端庄安静模样,垂眸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浅笑道:“扯平了。” 顾行止没生气,只是吐了一口血水,捂着腹部站起身。 叶从霜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将人抚稳,道:“九歌,你下手未免太重了。” 倒不是心疼,只是觉得,这件事和顾行止没有任何关系。“ 萧彧也跟着道:“就是,一个姑娘家家,哪来的这么大力气。”握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着。 看着自己的手,鄢九歌倒是有些恍惚了,曾经的自己也是习武之人,拿的起剑,也拿的起枪,只是后来,放下剑,放下枪,磨出的茧也被时间推移而消失。 从前的拳头,到现在巴掌,不能习武之后,抛开身体中毒不说,就连这体质也越来越差,只是这一巴掌,竟让她的手掌也跟着泛起艳红。 那么到时候,顾行止帮她解毒,又用从头来过。 顾行止松开叶从霜松开扶住他胳膊的手,微微一笑:“行了,别担心,我是谁,顾行止,神医哎,这点小伤不在话下。” 这句话,仿佛是对鄢九歌说的。 她站在台阶上,青砖绿瓦下,看着台阶下的男人,踩着青苔与她四目相对。 霎时,她忽地微微一笑,似是在回答他。 我信你。 从头来过便从头来过。 我信,定会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