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道:“婚假大事,媒妁之言,自古以来,都是父母说了算,如今,到了你们聂家,反而是孩子说了算。” 讽刺之言,能从顾夫人的嘴里说出并不是件多么稀奇事,反而是多么正常。暗讽聂夫人是多么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若是传出去,聂夫人想必也是要成为悠悠众口里谈论的对象。 聂夫人只是轻笑,对方已然这么说她,她却没表露半点愤怒之色,道:“顾夫人在来之前,不也是询问了行止吗?”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换做从前,鄢九歌定然是要相信聂夫人是不懂对方脾性的,但是如今,聂夫人是怎么相信顾夫人这般迂腐成天礼教挂在嘴边的人,会去询问顾行止的成婚对象是谁? “的确是问了,但行止不知怎的,很是中意从霜。” 中意之人未必的顾行止,而是顾夫人,鄢九歌这般想的。 聂夫人依旧笑的温善,道:“便是如此,只要我们从霜愿意,我便也不好说什么。” 闻言,顾夫人笑着侧身看向叶从霜,道:“从霜,你母亲就已发话,你想如何?” 所有人都在等叶从霜答案,是答应还是拒绝知道她一念之间,看着所有人的期待,最后看了眼坐在聂夫人身边的鄢九歌,心里说不出的不安局促,想必今日里的所有人,除了家里人,也只有顾老爷和顾夫人想让她答应。 “嫁谁不是嫁,竟然顾先生心仪我,那么日后我也能常回家看看父亲母亲。” 最终的妥协,顾夫人像是如释重负,生怕叶从霜拒绝;鄢九歌只是静静看着,亲耳听见她答应这门婚事,回忆起当初沈洄说的他们之间的差距,二人之间的距离就已经将二人狠狠划开。 叶从霜重感情,懂的慈孝,若是将来真的和沈洄在一起,嫁入盛京,那么到那时,外祖父和外祖母怎么办?她的母亲已经久居盛京,那么她,定然是不会离开父母身边。 顾夫人高兴站起身,道:“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安排。” 顾老爷也站起身拉住她,道:“这般着急做什么?要先问问从霜可有什么忌口和一些生活小习惯。” “把我高兴的竟忘了正事,从霜,以后便是一家人了,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可是要说的。” 顾夫人说这些话,只是说给聂老爷和聂夫人听得;叶从霜也只是微微一笑,道:“我会的。” 聊了几句后,顾夫人这才不情愿松开叶从霜出了聂府。 “从霜,你在聂府也有近十年,我待你也如亲女儿,先下顾夫人他们走了,你告诉我,当真愿意嫁?” 聂夫人站起身来到她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缓缓道:“只要你说不愿意,母亲愿意败了这张老脸去顾府说,顾夫人是个怎样的人,想必你心里也清楚,顾宅大院,虽没勾心斗角,但母亲怕你当真嫁过去,会被所谓条条框框,规矩礼仪束缚住,过的不好,母亲会心疼的。” 这些,叶从霜何尝不知,但是一想到将来万一嫁的远,不能陪在父母身边,她就觉得枉费收养之恩。 “女儿知道,但是女儿做不到,舍不得父亲母亲晚年身边没个知心交谈之人,如果嫁给顾先生是个不错的选择,为此留在姑苏,那么女儿愿意留下尽孝。” “可是,生活是你的,将来陪你度过余生的人是你的丈夫,并非我们,与其这样,我们更愿意让你找个值得你真心托付,他爱你,敬你,疼你的。” 聂夫人说完这番话,眼泪也忍不住在眼眶打转,润红的眼角掉下一滴泪,叶从霜拂手擦净,她道:“女儿愿意的。” 比起真爱,她更愿意牺牲自己永远陪在聂老爷和聂夫人身边。 “到时候,多给你置办些房产和良田,若是将来在顾府住的不高兴了,直接搬出来住,可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聂老爷语气沉重,接着道:“就和顾行止一起,不要在回那个所谓的顾府。” “房产和良田还用你说,当然越多越好,我可受不得我们从霜在顾府受一点委屈。”聂夫人故意呵斥一声,拉着叶从霜的手不放,道:“还有些时间,总归是要定亲的,就算定亲也可以退,我们聂府不怕得罪人,剩下时间,真的要想清楚。” 顾府的门不是什么是人可以进的,就算外面的人不知道,但作为与顾家为世交的关系,还是知道里面关系,聂老爷和聂夫人,当真是不愿叶从霜这般活泼开朗的女儿嫁过去被规矩束缚,最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毫无感情的女子。 最后,在叮嘱完结束,看着角落里的鄢九歌,四目相对,看不出对方黑眸里到底是和想法,只是主动上前,拉上她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九歌?” “我只是在想,沈洄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