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毫无表情。 显然,她在方才门外的纷争中,也知道是自己的表现出了问题,才让对方发现自己是个“软柿子”的事实。 如果不是毒长老不知何时在自己身上放的毒虫,恐怕现在自己断气的人就是自己了。 面对着这群人,如果此时落得那般田地的人是自己,恐怕毒长老也会和诡长老做出相同的做法来。 这种事无关冷酷,毕竟这里是无为楼。 退一万步讲,诡长老直接掐断了那个苍儿的脖子,反而让他尽早解脱了。 楚望月想要咽口水,又想到正是自己的微动作出卖了自己,又梗在喉间。 就在她僵硬的思考的时候,她面前背对着自己的黑袍男人忽然转身了。 身形庞大的毒长老正面面对她,楚望月如同惊弓之鸟,内心一沉的同时,下意识就要跪下—— “砰。” 对方忽然一挥袖袍,一掌落在楚望月的肩头,这次的手掌不是昆虫肢干,而是一个腐烂的手掌。 楚望月被力量桎梏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 周围的长老见到这一幕眼角一抽。 ——要不要补充的这么快啊! 而且在无为楼给自己的手下身上放目虫,难道是让接触她的人都要先自废双目?!否则你能在无为楼见到几个对身边的人没有恶意的存在?! *其实有部分内容是元初君胡诌的,目虫的确是以恶意为食,不过要有明显的战斗动作,而且还要感受到宿主身上的恐惧后才会出手。 否则就凭自己坐在这里开会的短短时间内,目虫已经快被周围长老的恶意目光凌迟而死了。 不过不管真假,二层堂的人人缘都会越来越差。 这次真的是非礼勿视了。 愣愣的楚望月盯着周围人从自己身上移开,并再也没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此时忘记了小动作的事情,缓缓抬手触摸了一下被那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手掌拍上的肩头。 ——或者说,她现在已经不用僵硬着抑制本性的小动作了。 因为毒长老这样一来,已经没人再敢随意的凝视她了。 手无力的垂下。 楚望月面具后的五官缓缓扭在一起,鼻子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缓缓抽动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或许是因为环境的缘故才如此敏感,但是…… ——这绝对就是保护。 她从前在皇宫,作为堂堂公主都没有体会过的纯粹的、毫无杂念的保护行为。 因为楚望月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堂堂毒长老能在自己这个已经丧失了公主身份的人身上得到什么便利。 她也知道,这或许对毒长老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她还是酸了鼻子。 特别是在习惯了被以“多反思自己”的方式教育长大后,才愈发让她心神震颤。 如此一来,毒长老身上的腐烂气息和从前无比惧怕的虫子在自己身上似乎都算不得什么了。 无论是素娘子、还是毒长老……都给了楚望月前所未有的感受。 让这在刀刃上走的生活对于楚望月来说远比在皇宫锦衣玉食小心翼翼要美好百倍。 * “阿嚏。” 轻轻的打了个喷嚏,元初君习以为常的抬手接过身后瞬间被罩上来的外袍,疑惑地单眉挑起。 没觉得冷啊,内力让自己不惧寒冷,难道是有人在背后念叨我? 她轻轻摇了摇头,不明所以,还是任由玄景给自己罩上了外袍,被他推着一步步走出了元宫,历届元氏帝王办公的宫殿。 坐在殿门外,迎着玄景不赞同的目光,在头顶屋檐的遮掩下,元初君欣赏着窗外的雨景。 忽然,她看到了和沉静的宫殿装潢风格不同的花圃,其中的花朵个个开的十分妖艳。 “那是?” 顺着元初君的目光,玄景看见她所指后,微微弯腰解释道: “那是在长宁宫的花,您从前培育的那些。” 元初君讶然的挑了挑眉,不过片刻便想明白了,勾了勾唇角。 被这花提醒了的她侧头询问玄景:“温献淳如何了。” 提到这个名字,玄景周身的冷气瞬间倾泻,元初君眼角抽动了一下。 外边吹进来的雨水都没有挨着玄景让人凉飕飕。 ……果然还是得请教一下杀长老,怎么能收敛杀气。 还是说只是主角特供? <